一瞬之间,那样的眼色,让纪云君恍如回到过去某个时刻。
他咬着牙道:“你以为我不会点魂灯,自己问个清楚?”
“有些事,不要知道的好。”
“说——!!”
陶在道沉默了片刻,无可奈何惨然一笑。
“云君,我不是孤儿。我的存在,是纪家为了你而预备的耗材。”
纪云君眼眸圆睁,仿佛再也不会眨动一般。
“纪家,只有你当我是人。每一个人都欺辱过我,但我想,我的命是纪家给的,生来便是要还的。”
“他们泄愤殴打我,纪云清一次次吸食我的修为,最后只为取乐当众阉我,纪家哪一个人没有吸食过我的血肉,以此增长修为,这些我都能忍。”
纪云君如坠冰窟,眼眸含泪,和陶在道一样身体颤抖,声音发颤:“你,胡说什么……”
“是你要知道的,就当我胡说吧。”陶在道慢条斯理地握住刺入心口的刀刃,银血自指缝间淌下:“为了让你一举突破金丹,他们忍了很久没有食我血肉,容忍我超过你。”
“云君,若为你,我心甘情愿。”
“可是,他们不该让我知道,屠戮我全族的,就是纪家。”
“有仇报仇,我永远逃不出纪家的手掌,入魔,亦是我心甘情愿。”
陶在道眼中精光一闪,迸发出最后的魔力,猛地将天枢弓硬生生从体内抽出。
白银之血喷涌而出,在空中散开,犹如花开,溅了纪云君从头到脚。
纪云君目光呆滞,似僵硬木偶。
直到陶在道软软向前扑倒,他才猛然惊醒一般抱住。
“阿道……”
他下意识用神识扫过陶在道的身体,果真那里,和他所说一致。
更可怕,是这具身体里里外外,伤口触目惊心。魔族肉身强悍,这些伤口很快就会修复。
修复不了的,是入魔前生而为人的伤口。
很多年,他将所有情绪封闭,拒人千里之外,不让自己再信任一个人,所以也不再会心痛。
坚如磐石的堤坝,让七情不再上脸,可此刻,却有故人割开了一道蚁穴,一瞬之间,溃之千里。
他心如刀割,痛而不能以哭泣,悲而无以表达。
他想要转头看看阿道,却听气若游丝:“云君,不要看。既不入魔,那便修道,只是……不要飞升。”
“恩怨已了,不必回头,前路未尽,不可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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