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口看了一整晚的月亮,一直到天亮,才决定给苏亭发一条信息。但是发送过去的内容,只有一个句号。
到了第二天,洛嘉又像无事人似的,继续忙画展的事情,但是牵挂的事情多了一个——苏亭的回信。
第三天、第四天……
乃至过了一周,苏亭还是什么都没有表示。
就在洛嘉快要忍不住的时候,她收到了一条短信,那是一张照片,非常高的容量。
照片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文字,全是手写的字体,都说字如其人,刚一点开,洛嘉就猜测是毕然所写。
果不其然,是毕然的来信。
他告诉洛嘉,自己这段时间在荔城的生活,还有治疗情况,期间还掺杂了一些苏亭的坏话,他说:“……这个号码是苏亭前些天告诉我的,我已经背下来了,为了给你写这封信才拖到现在。我怕打电话打扰到你,担心你不愿意听我的声音,又怕短信容纳不了我想联系你的心情……”
末了,他还告诉洛嘉:“我的治疗行程已经在8月中旬结束了,前几天就回到了夏城,正在这边采风,还面见了几位好友。接到苏亭的电话后,我彻夜难眠,如果你愿意跟我一起回黄岩岛的话,我决定在夏城等你。”
闲着无聊的洛嘉特地数了数那封信的字数,估摸着有一万字。
字里行间,毕然每说一段自己的现状,就插入一小段自己对洛嘉的想念和不敢打扰的担忧,他还提及过往两人的相处和自己对她的感情。
每一个字都在诉说纸短情长,以至于写到最后,字体都变小了。
从照片中的背景来看,毕然正住在酒店里,他撕光了电话机旁的备用笺纸张,还额外多要了几本,才写出了这篇长文。
洛嘉没有及时给予回复,唇角高高扬起,安心去忙自己的事情,心中烦恼慢慢消散,她终于成了一个只为自己着想的“自私鬼”。
等到画展忙完,洛嘉和几名工作人员打包好刘晓林的画作,与快递人员做好交接,来不及确认好所有画作的运输安全问题,她收拾好行李就跑到西郊机场,打算搭乘最早的航班飞往呼和浩特,再转机去往夏城。
那是八月的最后一天,星期日。
在起飞前,洛嘉第一次用这台手机给苏亭打电话,还在睡梦中的苏亭得知洛嘉已经在西郊机场时,他向隅而泣,埋怨洛嘉的不作为。
可到头来,苏亭不得不替她收尾。
“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吧。”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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