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她相隔千山万水,她从来都没有好好地照顾一下她。她以为自己才是可怜的。
想起母亲许多年前说要自己照顾妹妹的话,江彩云鼻子一阵发酸。很快眼泪就和着雪花流下了脸颊。
或许,每个人都活得不容易。谁照顾谁还不一定,如果可以,江彩云希望,在未来的日子里,能够相互照顾。
她不会离开了,这个生她养她的村庄,不管给她的回忆是伤痛还是冷漠,她希望赖在这里。土地是坚实的,还是肥沃的。
所谓的乡土情结,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如果运气好,她希望可以找到一个好的婆家,不求轰轰烈烈地爱一场,只求相守到白头。
雪越下越大,大地很快就白茫茫的一片。母亲在一阵阵如雨点如冰雹似的鼓乐声中,渐渐地沉入地下。那个刚好可以容纳一口棺材的土坑,是她最后的归宿。
母亲死了,她得原谅她。不管是她给她曾造成的负担,还是给她造成的心理阴影,她想一笔勾销。如果人生可以重新来过,她希望停留在高三那年毕业的晚上。
她要勇敢地表白心中埋藏许久的爱情,对林子建说:“我爱你,一直都是。”
岁月总是蹉跎着如花的容颜。江彩云对着镜子的时候,总会有意无意地发现镜子中日渐疲倦的脸庞。肌肤不再紧致水嫩,她现在需要抹许多的补水化妆品才能够让自己看起来容光焕发。
遇见林子建的时候,江彩云正和老爸一起去镇上采购一些生活必需用品。大雪封路差不多二十天了,家里的蜡烛也差不多用光了,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家里下锅的米早就没有了,邻居家借过几次,人家渐渐面露难色,说:“大雪天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电,再过一阵日子,大概也只能用家里那个老古董来舂一些米来吃了。”
江大贵听了这话憨厚地一笑,想想也觉得有理。就叫上了女儿,一同去镇上买东西。路过彩苹家的时候,顺便进了屋,彩苹正在火炉边烧水,亲家母很热情地端来了茶水及一些点心,还说了许多媳妇的好处。江彩苹只是埋着头看着炉中烧得正旺的火苗,不理会他们的谈话,甚至连一个眼神也没有多给。
江彩苹的丈夫是个苦力,大彩苹十来岁,一年到头在外面扛东西,难得回家几次。今年应该是在车站的货运场干活吧。前两天打了电话回家,说火车路都断了,怕是回不了家。亲家母向江大贵絮叨这个事情的时候,眼里涌出了浑浊的泪水。江彩云看着妹妹有些鼓胀起来的肚子,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肚皮。江彩苹羞涩地一笑,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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