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神顿时清明，点头去翻找挂在轮椅旁的包包。
包内除了一些日常用品，便是一副较为精致的画卷。
苏小柔不太懂如何送人礼物，但她觉得老人应该会喜欢笔墨纸砚之类的古董，所以白天在古玩街买了一副古画。
“画？可以啊，这是哪儿朝......”
郑老爷子话没说完，看着眼前画卷顿住了。
“好像，好像，唐代的。”
苏小柔颇为紧张，尽量不让自己说话磕巴。
但她已经不只是结巴，身体状况根本不受控制。
见到郑老爷子沉默，我上前看了一眼，也不由尴尬。
饶是我这外行，也能明显看出画作是假货，甚至是几百块的现代次品。
毕竟，这可是《女史箴图》，即便是摹本也只有两副，宋代的在故宫，唐代的在英国。
“......妮子，这幅画，你花了多少钱？”
“三，三万，七千。”
察觉到氛围不对，苏小柔更紧张了。
三万七？
这分明是拼夕夕都能买到的廉价仿品。
郑老爷子盯着眼前苏小柔，似乎在确认她不是在故意恶搞自己。
而且，即便真是三万七，这对郑家来说也是廉价品罢了。
一瞬间，苏小柔险些哭出来，知道自己闯祸了，可能还不如不送礼物。
“郑爷爷......”
我欲言又止，知道这对苏小柔来说已经是下血本了。
得病之后，苏小柔基本不会自己花钱，身上就攒着点以前我给她的一点零花钱。
像她这样吃过苦，非常节俭的性格，赠送几万块的礼物完全是不想给我丢脸。
“啊没事，这是副好画，谢谢。”
郑老爷子很快展颜一笑，甚至认真夸赞起手里的画作。
见到苏小柔紧张又委屈的模样，他就知道眼前丫头没错，只是不懂历史不懂画作被坑了。
只不过，号称传世之作的女史箴图都不认识，这是不是有点.......
正这么想，再看到眼前坐在轮椅的苏小柔，郑老爷子很快又打消念头，满满的负罪感。
自己这是怎么了，真挚的爱情怎么能以这些事情衡量？
徐凌爱苏小柔，这就够了。
“小凌，好好对你的老婆。”
“......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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