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姐姐一样,小时候记得母亲就好了。
霍惜微笑地点头:“画得像。你带来的那幅都被外祖母留下了,回府后,得再给姐姐画一幅。”
“好!”霍念大声地应了。开心得很。
张辅看着一双儿女在咬耳朵,笑了笑,心中不免有些缺憾。
敛了敛情绪,对霍惜说道:“你把你外祖一家安排得好,见他们生活恢复如常,为父这心里轻松了许多。”
十数年来,一块巨石压得张辅胸口沉甸甸的。
如今大舅兄在宁波找到自己喜欢的事做,常常与番人打交道,家里宽裕了,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二舅兄在庄子上开了一间小私塾,因博学多才,教学有趣,老远的百姓都乐意把孩子送过来读书。
岳父也真的专门研究起庄稼高产之法,专心编著起农书来。
还会不时到乡邻里去,与一众老庄稼人交谈请教,也不时教导庄户人家如何打理庄稼。得了附近村人的喜爱和尊重,都知道这边庄子上有一个教人种庄稼的老先生。
而家中女眷则养蚕种麻,开织坊,做女工活计,人人有了事做,在江南适应良好。
张辅心中轻松了许多。
“之前你舅父和表兄们每天都要去服劳役苦役,为父总担心他们的身子吃不消。如今看他们养好了身子,在庄子上过得快活,为父这心里总算能松口气了。”
梦里哪怕能梦见他的柔儿,都自觉无颜见她。
“如今这般也算皇上开恩,李家三代不能科举,这般过些田园生活,虽清淡些,但还算舒心。只盼外祖父母身体康健,也让我和念儿多尽几年孝道。转眼晟儿曦儿他们就长大了,以后还要靠念儿多照抚他们。”
“姐姐放心,念儿记着的。”
“你除了记得,还须强大自身,才能给你外祖一家的小辈们,给你姐姐僻护照抚。”张辅苦口婆心。
“是,孩儿记下了。”
从此,张辅隔三差五,逢年过节,但凡有空都会前去看望,陪泰山泰水大人说说话,也会卷起裤脚陪李石勉下地,给马氏搓麻线摘蚕叶喂蚕。
太夫人王氏后来也跟着张辅去了一回,终于能直面她的过错。
李石勉和马氏也都选择了原谅。
霍惜听说后,很是感慨。她虽然现在常回英国公府,面上如常与太夫人说笑,一起吃饭聊天,但心里的介蒂一直在。但外祖父母却选择了原谅。
在给穆俨的信中,霍惜忍不住说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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