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她的额头有一个大坑,黑血正慢慢从额头汨汨淌下。她跪爬在地上,仰着头,看上去像是只蓄着力的螳螂。
她钝钝转着头,十指稳稳地扎在地上。她在等待着,寻找着。身子僵了太久,她转头的时候能听到因骨头错位而产生的摩擦声。
冯昀卿看到那张脸后猛然色变,双手捂着嘴,闭着眼睛不停往后靠。
“公子不下车看看故人吗?”初欢伸出手,示意冯昀卿下车。
冯昀卿整个人还沉浸在那女子给他的视觉冲击中,没从惊恐中缓过来,看到初欢的脸凑过来的刹那吓了一跳,整个人跳起,头重重地砸在车顶上。
此刻,冯昀卿如同将被开膛破肚的牲畜,奋力蹬踹着想挣脱悬于半空的刀斧。
然而,困兽的挣扎并不能挣回一线生机,它的挣扎只会惹得屠夫失耐心。
初欢摸着车门上的雕花,看向冯昀卿:“冯公子怕是不认的这孩子了,我跟公子讲讲。那日你在西郊的赌坊输了钱,回家的路上碰上了这个孩子,想要拿这孩子发邪火。可这孩子不识抬举,死活不从。你便拿酒壶砸死了她。”
不远处,跪爬着的女子听到了初欢的声音,终于找到了她要找的东西。她动了动手指,身子转了一圈,冲着马车的方向慢慢往前爬。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野坟里也爬出了一个女子。那女子脖子上拴着一根长长的麻绳,脑袋反贴在后背上。水从她的衣服上、头发上、五官内急速流下。
许是脑子里泡满了水,眼睛也被水泡瞎了,她分不清方向,在原地打着转。
“这个也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初欢走上前,摸了摸那女子的头发,将她的头转向马车的方向“明明是个街边卖唱的,得了你的钱,却死都不肯与你赴那场云雨。于是这不听话的东西便被你掳进府,强要了后将她吊死,扔到了西郊的废井里。”
“你他娘的给我闭嘴!”冯昀卿用尽最后的力气将车门踢上,抱着头,捂着耳朵。
他不想听到外面的声音。可是,外面粗重的喘息声和嗒嗒的攀爬声越来越大。
“冯公子”突然间,冯昀卿只觉背后一凉。
初欢不知何时已进到了车里,正从后面拥着冯昀卿。她的右手滑进他的喜袍里。那双手没有了之前的温热,指尖细瘦像是久不见光的白骨。
“冯公子,她们可都盼着与你赴云雨之欢呢”初欢的气息打在他的后颈上,如同千万只利爪狠抓着他。
“滚开,给老子滚开!”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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