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那么,这封信一定是通过二哥他们送来的,眼下这种情况,寄封信很费劲,母亲说有好多话要说,似乎又不敢说,母亲一定是怕信落到日本鬼子手里吧?
此时英子脑袋像开足了发条的钟摆,胡思乱想,她想到了她母亲的样子,每逢沙河集市,张伯都要赶着马车带着英子三哥崔英茂和英子去集市上玩,在出门之前,母亲常常把英子拉到她的房间的梳妆台前,把英子凌乱的细发梳理的整整齐齐,把英子小脸洗的干干净净,还要换上新衣服,像是去参加谁家的婚礼,再在英子小脸上抹上雪花膏,英子一身香气,当坐上马车,母亲还要追到马车跟前拉着英子三哥崔英茂的手,千嘱咐万嘱咐,“不许贪玩,不许要这要那,看好妹妹不要被人领走了!”
其实英子母亲王氏有很好的脾气,英子祖母活着时常常逢人就夸,“大儿媳妇忠厚老实,又贤惠,还顾家,又干净,主要干净,把家里家外打理的整整齐齐,虽然有点絮叨,埋怨,也只是小菜一碟,在俺崔家不算什么。”
英子母亲王氏十八岁嫁到崔家,第二年就生下了崔英业,第三年生下了崔英昌,第五年生下了崔英茂,第七年生下了崔英芬,英子出生时她母亲王氏已经三十多岁了,英子小弟崔英春出生时王氏已经奔四十岁了。
英子想起母亲站在院子里吆喝三哥崔英茂的声音,声声入耳,崔家大院里最调皮捣蛋的是英子三哥崔英茂,看着他老实,其实他最不让人省心,这是母亲常常与祖母唠叨的话;还有母亲向父亲埋怨二叔抠门,唉声叹气的声音;还有,祖母和二婶她们夸英子心灵手巧时,母亲偷偷抿抿嘴角,然后说,“您太夸赞啦,她还是一个孩子!”说这一些话时,母亲脸上美滋滋的;还有这几年,母亲让张伯把家里的黄酱悄悄送到大泽山抗日游击队,她的大度与开明无人能及,再想起母亲看着英春和顺子欢喜的样子,英子似乎已经乘着风驾着云坐着梦回到了家里,回到了崔家大院。
暮色渐渐的深了,雾云遮住了月光,那一片片黑色的瓦顶,传来跳跃的老鼠“唧唧”声;远处的战火像白昼一样通明,照亮了天地,时而疏疏缕缕升起一股股烟灰,又慢慢落下去;远远近近的人们不知醒着?还是睡着?虽然感觉到房子在摇动,本来房子已经很陈旧,习惯了,都把那阵阵摇晃当成了风;似乎还能听到海边的海鸥在风中急飞,发出“咕咕咕咕咕”声,海边离着登州路不算近,怀疑是海鸥慌不择路,窜进了贫民区。
当一切都静下去时,月光慢慢钻出了云层,照着沉睡的房子,照着大大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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