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我进了妹妹的卧室,她依然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我就叫醒她。她的脸色很差,但我没有发现,我跟她说“喂,你可真是条懒虫。”她冲我哭了起来,她的哭声里夹杂着抽搐让人不寒而栗,之后我就学着大人的样子摸她的额头,天哪她热得像火炉。我扶她坐起来,我问她是不是头晕,她说晕得要死,边晕边哭,边抽搐,我害怕了,我不知所措,我当时还小,没有电话,我就只能站在窗下,看那个破窗户上的水滴。我真是一个自以为是,自作聪明的无耻混蛋,那是最让我痛苦的一天,我完全可以趁这时候去敲开我邻居的门,或者……总之,总之我选择了一条最错的路,我一边大声呵斥我的妹妹“别再哭了!”一边在家里的放医药的箱子里拼命地搜寻着,一会工夫我就汗流浃背,我天真的以为几粒药片就能完全治愈她的疾病,我随意地摸出了一盒我听着名字熟悉的药,我蠢到了连说明书都没有看就扣下来了一大堆药片,递到我妹妹的手里头。她的哭声让我陷入了严重的恐慌和愤怒之中,这也让我一度失去了理智,再加上这天旋地转的感觉简直要把我弄成一个疯子,我当时还由衷地感谢那些药片,让她沉浸在了梦中,之后,我才慢慢体会到对于一个高烧不退的人做梦有多么痛苦,你的脑门后就好像是张出来了一个大喇叭,无论你跑到哪里,那个声音会一直追着你跑,让你濒临疯狂和崩溃。而我却自作聪明地坐在她床边时不时地摸一下她的额头,见着她额头上的温度越来越高,我只能烧一杯水等她醒来喝。突然间,她就像鬼魂附身一般,张开了她的嘴,一阵虚汗从她的面颊流下来,她头一歪,张开嘴发出了类似梦呓的叫声,我猜她当时看到的世界已然天旋地转。她之后发出了微弱的声音,‘谢谢你哥哥。’我本以为她的这番话在挖苦讽刺我,因为是我的自以为是让她变成了这副鬼样子,但她之后又谢谢了我们的爸爸妈妈,这压根不是感谢,这很可能是她临终前的告别。我紧抱住她,我摇动着她,我不可能让她这样,我失声痛哭,我大声尖叫,我把想要我妹妹离开我的神仙骂了个遍。她身上的汗已经让她身体冰冷了,她的神情我这辈子不能忘记。当我爸妈在下午回家后看见这番景象,吓得魂都散了,他们忙去叫了急诊将我妹妹往医院里送去。医院里那群医生们也慌忙在这里,在那里检查的,他们边检查,边开单子,边安抚着我哭晕的父亲和母亲,只有我知道,那时我的妹妹……我的妹妹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袁派明放声大哭,他在放声大哭之中挣扎着拼尽全力读出了他想要写给他妹妹的那句由宋学津说出的话“正是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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