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其急而急之,故首晋以愚。晋之愚,亦以楚之急郑也。
急郑者楚之愚,晋因其急而先为急之,故分楚之愚。楚既不能以其力堕天下于未败而争天下,晋亦不能以其力用天下而折楚,则得郑失郑,如飘风移影去来之不足为明暗也。楚乃且以此而大启吴患,晋乃以此屈于吴而亦不敢问陈、蔡之合离,天下乃以知楚之毒不我及而释忌于楚,抑亦以此而知晋之弗克大伸于楚而宗诸侯。
于是二国者交相疲,而讲好弭兵之说进矣。
兵已弭,晋、楚已相释,瓜分侯甸,各骛所欲,则霸者之统堕,而七国之形成矣。故之两国之争郑,其细已甚也。天下者,持于大力者也。细已甚,则交不足以持,而天下遂裂。不揆于势者,势之所自圮,况夫郑之以身任咎府者乎!漫然而召人之争,漫然而竭力以争之,相乘于一朝之忿,竞力于尺寸之壤,如姑与妇之竞一帚,而帚且自重也。天下以裂,生民以痛,不亦悲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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