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怀柯道,“初来乍到,我需要先听一下曲子,然后跟着曲子小试一下。”
说罢她脱下鞋袜,同其他舞姬一样,赤脚站到了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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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自请应战,申屠灼也不再说什么,朝乐伎那边示意,乐曲便响了起来。
足尖翘起打着节拍,谭怀柯随着乐声舞动起来。库普苏尼罗是陌赫的祷祝舞,通常都很欢快,她的脚步轻盈灵活,在台上迅速移动、跳跃、旋转,犹如在描绘着一个个祷祝的文字和符号。在一串胡琴弹拨的旋律中,她渐渐地越转越快,垂髻在摆动中散开,长发绕着她的身侧飞扬。
鼓点咚咚而起,疏忽间,她似从云间坠落,双臂伸展又收回,如鸟儿振翅般起落,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又带着女子的柔美。时而搅乱光影,时而轻巧摆动,像是烈风吹着丝绸,那一双眼望来,仿佛蕴藏着无尽的故事。
乐曲到了最急促的部分,是战舞的节奏,谭怀柯变换步伐,正欲再度旋转,但由于大宣裙裾太过窄小,不慎踩到了衣摆,一下子摔了下来。
申屠灼赶忙冲过去扶,心想着自己这样也算是英雄救美了吧,正忘形地等着一个温香在怀,结果跑得太急,自己不小心被木台边缘绊倒,脸朝下摔得比谭怀柯还凄惨。
谭怀柯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小叔你没事吧?”
申屠灼捂着颧骨摆摆手:“无、无妨……”
觅荷抱臂站在一旁,审视着谭怀柯,直白地点评:“确实会跳,但跳得真不怎么样。这个腰,邦邦硬,手臂展得也不够开,旋转么……前面还好,后面步伐就乱成一团了,摔跤是迟早的事。”
“我早说了她不是舞姬……”申屠灼为她辩解。
“当然,舞姬要跳成这样早饿死了!”觅荷翻个白眼说,“不过你让她来监督,我也没什么话说。我来大宣太久了,舞也学杂了,有几个动作的细节还真记不清了,这点上她比我强,可以帮着指点一下。”
“觅荷娘子言重了,指点谈不上,我就是看看有没有哪里别扭,尽量帮你们完成一曲地道的库普苏尼罗舞。”谭怀柯站起身,穿上鞋袜,扯了扯自己的裙裾,“这么试跳一下,我也大致清楚衣裙样式要怎么做了,回头跟制衣师傅交待一下。”
“制衣师傅?你不是灼公子刚买回来的胡奴么?”觅荷讶然。
“什么胡奴,这是我阿嫂!”申屠灼道,“她还是织云布坊的东家,我顺便请她来给你们定制陌赫衣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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