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自己一定能救的,但他这毒分明早已侵入体内至少八年有余,这该是多么大的阴谋,竟足足策划了八年之久。如今这老皇帝俨然一具破败不堪的身体,叫她如何下手去救。
“怎么样?”梁初尘看着项柔毫无波澜的侧脸小心的问。
“我只能尽量让他在剩下的时间里过的快乐些,我可以让他健康起来,像正常人一样终老,但是,只有一年。”项柔说的很轻,小心的将老皇帝的手放进被子里站了起来。
“为什么?”听项柔说只能活一年,梁初尘终于抓狂的拽住了项柔的手,几乎是用喊的问出了这句话,眼里全是项柔从未见过的慌乱与难过。
“至少我能让他快乐些,这毒已经侵入他的骨髓,融入他每根血脉里,他能忍住病痛熬至今日已经实属不易。”看着梁初尘几乎快要哭出来的脸,项柔心中便不由的跟着难过起来,自己的父母,是否还沉浸在失去自己的痛苦中?
“真的,没办法了吗?”梁初尘抿紧了嘴无力的垂下了头去,那是他的父亲,从小就对他疼爱有加的亲人,在这深宫之中保护着自己的人,从来都不会大声责骂自己一句,无论闯多少祸都会帮自己收拾残局的人,这个给了他二十年疼爱的男人,自己母妃走后,却仍悉心照顾自己的男人,他是兰琼的王,他,就快不行了吗?
“像个男子汉一样抬起头来。”突然项柔凑了过去,一巴掌拍到了他的背上:“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让我,静一静。”看着项柔一脸的病态,梁初尘有些愧疚的别开了头去:“小六子,带着项姑娘回寝宫好好歇着。”
“我哪也不去。”项柔见那小六子闻声走了进来,随即稍退一步拉住了梁初尘的衣袖:“让我陪着你。”
“……”梁初尘一听,不解的转回头来看她,说不感动是假的,其实,对于项柔来说,出了初次见面,梁初尘似乎从未做过任何伤害自己的事,甚至处处护着自己,对于这样的他,如今怎么能放任他一个人胡思乱想。
“你让各位太医都下去吧,我这就去把药方开出来。”说罢放开梁初尘的衣袖走到一边,提起笔写了起来,不稍一会便将写好的药方递到了刚刚与梁初尘说话的祝太医手里,万分慎重的交代道:“不能有丝毫的失误,差之一毫失之千里,这道理,想必大人是懂得的,今日之事切不可胡乱传了出去,若是有问起便说是太子殿下请了神医,传你们几位过来商讨皇上重病之事,若问结果如何,你们只管往好里吹,别管他人信不信,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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