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代!这就是烟毒吗?他大爷的,他大爷的,所有的幻觉都从我脑子里滚出去啊!”
苏明雅只觉得快要压制下去的溃散神智被关云霁念经一样的声音打乱了,他忍无可忍,半辈子没说过一句俚俗的脏话,这会子实在是受不了了,咬牙切齿地骂了关云霁是个狗娘养的:“你这个脸上挨了一刀的丑人,丑人就是多作怪吗?闭嘴!”
关云霁压根没听见,仍然碎碎念念地沉浸在自己措手不及的世界里,他亲眼见过高鸣乾毒瘾发作时的不体面样子,也曾站着说话不腰疼地旁观着想,难道就这么容易上瘾,这么难以戒除,如今他也体会了一把神志和欲|望都受制于外物的滋味。
不远处的苏明雅比他能忍,苏明雅抖着手铺开笔墨,拿起蘸了浓墨的画笔颤栗着画顾小灯,笔触从未像现在这样凌乱过,但越画越专注,硬生生地把自己拖出了幻觉的泥沼。
关云霁不行,窗外雨声渐小,他无比强烈地想去找顾小灯。
他也真跑去找他了。
关云霁走的不是正门,胆大包天地照旧爬窗,乱糟糟地想着顾小灯此刻在做什么,是不是又一个人伏在桌上或蜷在床角,脸上的淤青可有褪去几l分,眼里的血丝可有消去几l缕。他往正了想又往歪了想,顾小灯孤零零的,就像一盒没有盖子的酥肉。
窗不会封上,顾小灯不住密不透风的铁桶,关云霁喘着热气又沾了寒气顶开沉窗跳进去,一落地便发现寝殿变得昏暗,原本光华流转的奇珍异宝饰物不是被毁就是收走,朴实空旷了不少,但烁光之
物一少便变得幽暗,目力受阻,关云霁的听觉很快加倍灵敏。
不远处的暖阁里传来细碎的异响,关云霁发热的头脑还没冷却,只当是顾小灯忧心得躲成一团掉眼泪,情急转身向着暖阁而去。
他着实没想到顾小灯的正室他娘的回来了。
顾瑾玉恶龙藏黄金一样把顾小灯捂在怀里,把他藏到只剩下长发被关云霁看见,顾小灯的发梢散落到床沿打着颤,呜呜着无法说话,被顾瑾玉吻住了。
听到动静,顾瑾玉的赤色眼睛望过来,癫狂又森然。
关云霁呆在暖阁门口,下意识转身,血液逆流灌到四肢百骸去,这辈子大约都没这样空白过。
他呆滞地无措僵着,回过神来时听到了顾小灯隐约细碎的吞咽声和饮泣声,拳头顿时握得紧紧的,眼泪突然就落下来。
该死的疯狗,就这么胡搞他的心上人!
关云霁差点放声抽泣,努力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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