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成志话都不说就走了,看完了可以交差了。他走了,门也不帮忙关上。
门正对着床,风吹到陈子轻脸上,他整个躲到被子里,药效该起来了,生姜沫在脚底贴着,怎么还是一阵阵的发冷。
陈子轻裹着被子下床把门关好,反锁,他快速回到床上躺着,没多久就睡着了,然后又醒了。
睡着的时间他做了个梦,醒来忘了梦到了什么。
他把湿冷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迷茫地看着手心的掐痕,都渗出血丝了,掐这么重,仿佛恐慌到了极点。
两条腿的腿肚子也酸得打摆子,是爆发性狂跑的症状。
陈子轻出了一身冷汗,缓不过来神。
“扣扣”
陈子轻呼吸一颤:“谁?”
“向师傅,是我跟怀棠哥,我们来看看你。”门外传来汤小光清亮的声音。
陈子轻不想起床,可他这时候又很需要同伴,他只能颤颤巍巍地去给他们开门。
厂里的同志都是深色暗色的衣裤,就宗怀棠穿“的确良”衬衣,白的,扎眼。
布料除了是浅色的,其他要啥没啥,有的光线下能显出一把劲腰,淌点汗就要露皮肉纹理了。
宗怀棠今晚在衬衣里面加了件背心,衬衣敞着,他落后汤小光两步进来,闲闲地站着。
汤小光要比宗怀棠热络多了,他去床边问候,秀气的小嘴张张合合。
“向师傅,你烧没烧?”
“你头发都湿了,是不是要把衣服换一下?”
“肚子饿吗,我带了两瓶梨子罐头。”
“……”
陈子轻喉咙疼:“我想喝水。”
“我给你倒。“汤小光去拿暖水瓶,拎了拎说,“没水了诶,我去借。”
活跃的那个走了,宿舍里就静了下来。
陈子轻眼巴巴地对宗怀棠说:“宗技术,你能不能到我床边来点。”
宗怀棠:“不去。”
陈子轻不勉强了,他闭上眼睛:“我的被子里像冰窖。”
床尾被子一角被掀起来,陈子轻动了动脚抬眼望去,宗怀棠抓着被角嘲讽:“里面热得快滴水了,你跟我说冰窖?”
陈子轻惨兮兮地叹气:“真的冷。”
宗怀棠忽然盯着他不出声,他头皮都紧了:“怎,怎么……”
“你魂是不是丢外面了?”宗怀棠说。
陈子轻猛地坐起来:“那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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