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心里,盼望着圣上能多多修玄,昏庸一些,别再贤明下去了。
在钟鼓声、诵咒声中,两个太监将一条紫檀矮几跪摆到朱厚熜的蒲团前。
吕芳将一份份贺表转呈到朱厚熜眼前,贺表太多,朱厚熜只看每份贺表的姓名,看一份往矮几上放一份。
这便是朝廷。
谁送贺表了,朱厚熜迷迷糊糊,但谁没送贺表,朱厚熜却一清二楚。
矮几上的贺表越堆越高,吕芳转呈的贺表只剩下了最后一份。
朱厚熜伸手一拿,却见吕芳没有像那些贺表一样松开手,显然这份“贺表”不同寻常。
朱厚熜没有再拿,平静问道:“谁的?”
黄锦在一旁察言观色,手势一打,两班乐师立刻停止了奏乐、诵咒,大殿里一片沉寂。
吕芳奏道:“启奏飞元真君忠孝帝君万寿帝君元妙真君万岁爷陛下,最后一道贺表是都察院御史颜鲸的。”
朱厚熜的脸没有露出多余的神色,如湖面平静,道:“为官如何?”
吕芳低眉应道:“回万岁爷,颇似海部堂!”
海部堂。
就是海瑞。
吏部委任海瑞为礼部尚书的公文已经快马加鞭送往南直隶,入了朝廷秩中,便要称呼部堂大人了。
以吕芳司礼监掌印太监的身份,当然能直呼其名,但为表恭敬,称了正职。
颇似海瑞。
令朱厚熜露出了怪异的神色:“有何壮举?”
“回主子,颜鲸任山东道御史,出视仓场时,奸人马汉借助其恩师张居正、张阁老的虎威,放利子钱给漕卒,没有按时偿还,则没收漕粮,为仇家所揭发,马汉持张阁老的书信至,颜鲸却将他立地正法。”
吕芳斟酌着词句,缓声道:“因得罪了张阁老,颜鲸改任河南道御史。
上任不一月,就奏免了高阁老所庇护的新郑知县。”
猛人啊。
黄锦在旁听得心惊肉跳。
一月时间,就得罪了内阁首辅、次相,两位人臣巅峰的存在。
路子,属实“走宽了”。
“不久前,吏部考功司要以“不谨”之罪罢免一位御史,被锦衣卫考成司驳回,是他吗?”朱厚熜回想了起来,问道。
考成法实施后。
吏部考功仍然在进行。
属于两道相对独立的考察官员课司。
如果吏部考功司、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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