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宗弟子面面相觑,片刻之后突然爆发一阵刻意压低的欢呼,每个人都透着不同寻常的兴奋,却又不知该如何宣泄,只能跟同伴相互分享。
乐归站在一群激动的人里,大脑重新转动——
【所以那晚帝江让牛角管事清理的脏东西不是大师姐的尸体,而是……我?】
“发什么呆?”
一只手突然搭在她肩上,乐归一个激灵,惊得小脸都白了。
“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莫非是被尊上的风姿震慑住了?”另一人调侃,顿时引起一阵哄笑。
乐归扯了一下唇角,笑不出来。
“行了,时辰不早了,赶紧走吧。”丽师姐表情一沉,带头往前走。
“你有没有觉得,丽师姐越来越像大师姐了?”有人小声问乐归。
【当领导了嘛,自然跟小员工不一样啦。】
乐归眨了眨眼睛:“有吗?没有吧。”
“算了,你什么都不懂。”那人啧了一声,端着酒坛风情万种地走了。
什么都不懂的乐归在明确自己脏东西的身份后,对再次见到帝江有点排斥,但也没办法扭头离开,只能不情不愿地跟上。
【这就是打工人的生不由己吗?她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为什么要提前吃这些苦!】
乐归本来在废墟那边休息片刻,略微恢复了体力,重新出发时还有力气欣赏路边美景,结果这一走又很快把体力消耗干净,大约半个小时过去时,她渐渐没了表情管理,又半个小时过去,开始在心里咒骂帝江这个无良老板,等到双手快要端不住酒坛时,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奏乐声。
几乎是听到声音的刹那,眼前的世界便突然开阔起来,平坦的悬崖之上,唯一的桃花树足有三层楼那么高,遮天蔽日的树冠上开满粉嫩的花朵,帝江靠在桃花树上假寐,一阵风吹过,花瓣簌簌掉落,有的落在他的眉间,有的落在他的衣裳上,还有一些落在他身侧的桌案上。
美人,美景,就在眼前……如果不是左一个戏班右一个戏班的,乐归说不定还真容易被眼前的一幕晃到——
【所以帝江真的是脑子不正常吧?他是脑子不正常吧!哪个正常人会同时摆六个戏班、跳舞唱戏杂耍一起看啊!】
都说唢呐是乐器之王,一支唢呐可抵百种乐器,嗯……乐归随便扫了一眼,全场至少看到二十支。
二十支唢呐各吹各的,还有一堆别的乐器作配,这样的场面,即便是擅长音律调情的合欢宗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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