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我本只道是他有什么难言之隐,想借那三个流民之口献策。”
“没想到这小子竟真的只是有几分识人之明,这三个流民才是真正的国之栋梁。”
各行有各行的门道,官场之上,不只是杀人、治人、罢人,还有用人,没有这份‘识人之明’,杀了不该杀的人,用了不该用的人,便是亡国破家之祸。
对于严家、徐家来说,这份‘识人之明’可比那些‘奇技淫巧’重要太多了。
徐阶脸上流露出些许艳羡,最后还是长叹了口气,道:“严阁老,我给您交个实底吧。”
“如若东楼能保证绝不复出,在下愿保东楼安渡余生,绝不再生波澜!您为国操劳二十年,也该享一享天伦之乐了。”
徐阶的目光很是真挚,严嵩却是不以为意。
“少湖,你我都是做过那把椅子的人。”
“杀不杀严世蕃,严世蕃复出与否,你我之辈,真的说了算吗?”
“嘉靖二十年,君父欲活郭勋,可最后郭勋不还是死在了夏贵溪跟钱绪山手中?”
“底下人个个都口颂马首是瞻,可老夫活到七十才明白,这话是他们替你我说的,不是他们唯你我马首是瞻,而是你我要唯他们马首是瞻,你我之辈还要借‘顺势而为’聊以慰藉。”
“广厦万间,夜眠七尺,良田千顷,日食三餐,家中有薄田二顷,即可衣食无忧。”
“可底下人拿一堆你我这辈子都用不上的金银田产,铸了根金链子拴住了你我,今忆鹤华亭,悔之晚矣。”
严嵩言淡语轻,两人却均是红了老眼。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徐阶没再多说什么,长叹了口气,饮罢盏中茶,起身告辞。
及至徐阶消失在保国观中,严嵩扶着拐杖,悠悠唤道:“老吴。”
“阁老。”
躲在屏风后的吴管家悄然现身。
“都处理干净了吗?”
“弩机已然焚化。”
“盯紧内阁、徐家数一数这几日有多少外省急递送来,报与我知。”
“喏。”
金杯共汝饮,白刃不相饶,出了这道门,他们还是死敌。
……
直到上了翠微山,李昰才知道,所谓的清风寨,准确的说,应该叫清风寺,迟飞甲这帮人也不是什么山贼。
山上古寺不计其数,多为皇家寺庙,成化朝后,天子崇道抑佛,没了香火供奉,山上的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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