竭地哭了起来。她的哭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像一把锐利的刀刃刺破了那份沉寂,在这幽暗潮湿的空间里极为刺耳。是对命运的无奈,是对未来的恐惧,也是对亲情的深深眷恋。每一声哀嚎,都像是在泣血,那般凄凉,那般揪心。
夏侯纾静静地等着她哭,任由孟才人的哭声如狂风暴雨转为濛濛细雨般逐渐微弱,又变为低声的啜泣。待她情绪稍定,夏侯纾才再度开口:“这件事情,我无能为力,对此我深感抱歉。若你有任何线索,还请你告知于我。他日我若有幸能查明真相,你在九泉之下也能得以安息。”
孟才人顿时心如死灰。自踏入这宫墙之内,她便已明白,不能对他人有任何幻想。即便是那个高坐在龙椅之上的男人,虽然口口声声称她为“巧手之人”,名义上是她的丈夫,但她对他从未有过任何真正的情感寄托。她每日谨小慎微,却不曾想还是因为自己的一个疏忽,犯下这样累及全族的大错。
孟才人的心中满是愧疚和痛苦,但在这个冷漠的宫墙之内,她知道,没有人会为她分担这份痛苦,也没有人会为她承担这个错误。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她一定会更加谨小慎微,安分守己,不制香笼络他人,也不养狗慰藉自己,就当自己是一棵草,短暂而平静的活一世,最后孤独的枯死,腐烂在人们看不见的角落。无需他人喜欢,也无需他人赞赏,只求平凡地过完这一生。
见她久久沉默不语,夏侯纾缓缓站起身,眼神迷离地凝视着墙上那唯一通往外界的小小风口。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微笑,心情怅然若失。
眼睛看不见的时候,听力就会特别敏锐。孟才人立刻就捕捉到了夏侯纾那一声不易察觉的叹息,心知若不立刻说出来,可能再也没有机会。
“是佟淑妃。”孟才人说。
“你说什么?”夏侯纾被她的话震惊到了。
“是她。”孟才人几乎肯定地说,“前些日子她突然说自己晚上睡得不好,让我给她调制一些安神助眠的香料。佟淑妃为人和善,这几个月来又协理六宫,劳心劳力,所以我当时也没有多想,便应承下来。几日前,香料制好了,我还没来得及给她送过去,她却亲自登门来取。我记得当时我去房间里给她拿香料,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她在逗金豆玩,还笑盈盈地夸它性格温顺。”
金豆是孟才人养的狗的名字。
仅凭一个逗弄狗的动作就断定是佟淑妃在背后捣鬼,显然不足为信,但是夏侯纾却一点儿也没有怀疑。她相信女人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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