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高门贵胄,越是将门第和身份看得比天还重要,仿佛一个人的出身,就注定了他今后必然会走什么样的路,有什么样的造诣。夏侯纾觉得自己真的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再次插嘴道:“纪王爷,我三堂兄尚未及冠,可这几年一直随我二叔在锦凤城戍守,历经磨砺,并不输于任何一个有志青年。虽然他至今没有任何官职,但西境地处偏僻,环境多变,人口复杂,就连我这样没有去过的人都听说那里常年湿冷,瘴气密布。而到了冬天,先是风沙侵袭,接着又是冰雪凝冻。试问京城各大世家的公子们,有几人能在那样的环境下坚持五年?更何况,如今天下承平,去哪里立战功?”独孤律非常不喜欢被别人点着名拆穿,尤其是夏侯纾这样看上去蛮横不讲理的女子,微怒道:“你这女子真是可笑!我跟皇兄说话,关你何事?”
“你指责我三堂兄,当然就跟我有关系!”夏侯纾不甘示弱道,“南祁开国以来,历经六代,我们夏侯氏也经历了五代。两百多年来,我们夏侯氏族人为了陛下的江山前赴后继,多少人战死沙场,枯骨无悔?我长兄夏侯翖战死的时候才十七岁,就跟纪王现在一般大,甚至连尸首都没有找回来。纪王说我三堂兄五官职无战功,那么我想请问纪王爷,你除了生来就是先皇之子,可有任何对朝廷有用的功绩?”
夏侯纾说得对,独孤律之所以能成为纪王,只是因为他是先皇的小儿子,当今天子的亲弟弟,并未有任何值得称道的功绩。比起为了保家卫国而牺牲的夏侯氏儿郎,他完全没有资格把自己放得那么高。
独孤律被怼的无言以对,只好骂道:“你强词夺理!”
“我有没有强词夺理,你自己不清楚吗?”夏侯纾轻蔑一笑,“纪王指责我三堂兄的时候,可不是趾高气昂的吗?怎么到了自己就不能说了?”
夏侯纯觉得今天这一家子兄弟姐妹都疯了,一个个都不要命了似的,拼命地作死。她只得赶紧拉了拉堂妹,示意她别再说了。
夏侯纾哪里肯听,继续说:“纪王不过是仗着先帝赐予的身份罢了!”
独孤律气得直跺脚。
姚贵妃睥睨着眼前的几个年轻人,她也觉得这些人简直无法无天,胆敢挑战天家威仪,她立马向旁边的两个老嬷嬷挥了挥手,吩咐道:“来人,把这个胆敢非议纪王的夏侯纾拉下去!”
夏侯纯吓了一跳,赶紧将妹妹护在身后,央求道:“贵妃娘娘息怒,小妹她口无遮拦,冲撞了纪王爷,还望陛下和娘娘念在她年幼无知,饶了她这一回!”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