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以钟玉卿的性格,她昨天刚听到的时候都没有生气,此刻当着慧能和尚的面,更加不会介意。
果然,钟玉卿听完只是淡淡地说:“小师父有心了。如今我们住在这里,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慧能和尚这才算松了口气,又是一番施礼道歉。
钟玉卿不喜欢把事情颠来倒去反复赘述,就没再说话。
站在旁边的庆芳立刻心领神会,笑了一声说:“小师父这般小心翼翼,难不成是忘了我们府上是做什么的了?我们国公爷上过那么多次战场,出生入死,马革裹尸,可从来没听说因为一个传言就胆怯了的。郡主与国公爷夫妻一体,又怎会惧怕这些?”
慧能和尚讪讪地笑了笑,又说了几句吉祥话便告辞了。
夏侯纾却觉得很可笑。世人都说出家人淡泊名利,视金钱如粪土,还成天念叨着什么众生平等,可是在绝对的权势和利益面前,还不是卑躬屈膝,小心翼翼地讨好着?
谁的地位高,谁给的香油钱多,谁就有话语权,也就能享受到更优渥的待遇。
护国寺的地位高、名气盛,与之打交道的皇亲国戚数不胜数,所以即便他们是越国公府的女眷,在这里也没有多大优势。
红螺很快就跟其他几个小丫鬟布好了菜,庆芳则伺候着钟玉卿净了手,准备用斋饭。
夏侯纾顺势扫了一眼今天的早饭,依然还是白米粥和馒头,只是把腌萝卜换成了咸菜,看上去就没什么胃口。
红螺也是个有眼力见的,她见夏侯纾脸上挂着一丝不悦,立马解释说:“我听膳房的人说,自上山的车道坍塌后,寺里的一应吃食都只能由僧人们从山下背上来,十分不易。近来寺里留宿的香客又极多,这吃食方面就更加紧俏了。如果这雨要是再继续下下去,只怕后山的竹笋都要被挖空了。”
虽然红螺说得有点夸张,也不好笑,但夏侯纾还是忍俊不禁。
去后山挖笋好啊,只要有人去,就能发现异常。说不定还有一场好戏看呢!
钟玉卿听了红螺这句调侃,又看了看浅笑着的女儿,忍不住说:“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这样的饭菜寻常百姓家吃得,我们这样的勋贵人家自然也是吃得的。可不能因为饭菜粗简了些就生了厌弃之心。再说了,我们来寺里,就不是为了来享清福的。”
夏侯纾没想到自己只是稍微显露了一下情绪,就被教育了一通,心里顿时有些不忿。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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