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玉卿非常清楚她的脾性,心头常为她悬着一颗石头。夏侯纾虽然是个女儿身,却不像其他名门闺秀那般端庄娴静。她的性子跳脱,机敏灵动而不安分。比起养育男儿,她似乎更让钟玉卿费心。
平日在府里,夏侯纾总喜欢胡闹,因此闯下了不少祸端。若是不被发现,她自是逍遥自在;然而一旦被抓到现行,她认错速度比谁都快,态度比谁都好,漂亮话也会说,让人无法对她发火。但下一次,她依旧会故技重施,只不过会更精明谨慎一些罢了。
身为越国公府的主母,钟玉卿的每一天都如同在刀尖上行走,操持着府内大小事务,管理着上百号仆从。她的肩膀,承载着整个府邸的运转与和谐,早已疲惫不堪。而长子的罹难,更是成了压在她心里的一块巨石,让她久久不能释怀,时常觉得力不从心。偏偏夏侯纾小时候寄养在泊云观,没有京城里那么多规矩和束缚,性子难免就散漫和任性了些。钟玉卿理解女儿的这种性格,甚至对此感到愧疚,因为那是她作为母亲未能陪伴她成长的遗憾。因此,只要夏侯纾的行为不逾越底线,她都选择宽容与包容。
然而,时光荏苒,情势已非往昔。夏侯纾已经不是个可以继续任性妄为的小姑娘了。若非一月前夏侯纾与钟绿芙的那场争执,钟玉卿或许还未能察觉,女儿早已过了及笄,该是议亲的时候了。
可在这权贵云集的京城之中,谁又能成为真心爱护和陪伴女儿走完余生的那个人呢?
夏侯纾自然是没法知道母亲的担忧,她只是敏锐地感觉到母亲并未真的打算责怪她,只不过是一时生气骂她两句罢了。这让她稍微安心了一些。然而,她身上的伤势仍然是一个隐患,尤其是在母亲面前,这让她不禁担忧秘密可能会被揭露。
可如何才能委婉地请母亲离开呢?
夏侯纾琢磨了半晌,突然想起了下午求的那支无字佛签,她决定利用这个机会转移话题。接着,她轻声问道:“母亲,您下午去见了智空大师,他老人家可还好?我听寺里的僧人说,智空大师近一年来都不怎么见客,他是不是病了?”
钟玉卿心事重重,却未曾起疑,诚恳地回应道:“智空大师毕竟年岁已高,身子骨自然不能与往昔相提并论了。”
夏侯纾见母亲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到了智空大师身上,便迅速乘胜追击,轻声道:“智空大师乃得道高僧,受佛祖庇佑,必然福寿无疆。母亲常说智空大师聪慧过人,佛法造诣深厚,肯定比我们中午遇到了那位解签的和尚厉害,不知智空大师是否已为我们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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