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
当晚,朱见深的情况开始恶化,陷入昏迷不说,还发起了低烧,呓语不断。
张峦几次进去给皇帝诊脉,都没得出什么结果,韦泰让他开新方子,他也没照做,只是让按老方子抓药。
“张侍郎,你这是要急死个人啊!”
韦泰急得团团转。
张峦沉着脸道:“韦公公,这会儿我做什么都没用。陛下的病情……可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
韦泰急道:“别的控制不了,陛下的热病和呓语你不能先控制一下?之前多神奇啊,一副药下去,陛下都清醒过来了。怎现在就……”
张峦摇摇头,意思是自己爱莫能助。
这下可把韦泰给镇住了。
韦泰也在想。
你张峦不是啥事都敢干么?
别人不敢用药,你敢用,甚至不惜冒着巨大的风险让皇帝清醒过来,让皇帝看到太子以监国的身份处理朝事,怎么看都好像是你背叛了太子。
怎么这次就想袖手旁观了?
就在此时,李孜省带着太医院的章渊和汪机进来,招呼道:“韦公公,赶紧让这两位太医进去给陛下看看。话说术业有专攻,或许眼前的病征,并非来瞻他所擅长的呢?”
韦泰心说,你这一声声的“来瞻”叫得可真顺口。
就怕别人不知道你俩是一伙的,是吧?
眼下韦泰也没有更好的主意,只能是带着汪机和章渊进内。
……
……
“来瞻,这次是真的没办法了?”
从乾清宫出来,李孜省坐在台阶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这几天皇帝吃喝拉撒都在一间房子里,就算有专人收拾,但里面密不透风,臭气很难挥发出去,再加上病人自然而然散发出的口气和体臭,还有各种中药气味交织在一起,人置身里面很不舒服。
张峦摇头道:“不知道。”
李孜省皱眉不已,问道:“你怎能不知呢?这么说吧,你就算对病情进展没什么头绪,但有些事……你总该推算一下吧?你看看这天相,星辰演变……你不是最懂得推算吗?难道你算不出是哪天?”
张峦想了想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过了好一会儿才道:“那我问李尚书一句,要是我推断一件事,说你接下来将会跟我说几个字,但我提前告诉你了,你立即缄口不说,那请问我是推算错了,还是本来对了,但天机却给改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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