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峦道:“似乎……他跟我提到了邓常恩……当时我还在想,他是不是为了跟李孜省斗,所以就跟李孜省的死对头邓常恩搞到一块儿去了?不过他也就随口一提,后面就没再说了……”
“嗯。”
张延龄点头,“还有呢?”
张峦无奈道:“当时喝了酒,我心思又不在这上面,他也没说几句正经话,我哪儿记得那么清楚?
“儿啊,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张延龄道:“可能是我多虑了吧……我觉得内阁的人对太子并不太上心,或者说,他们对于太子储君之位的稳固,并不在意,甚至有可能做出一些……拆台之举。”
“拆台?”
张峦诧异地问道,“不至于吧?东宫讲官也是翰林院的人,难道馆阁上下心思不一致吗?”
张鹤龄为了彰显自己的存在,插话道:“爹,瞧你这话说的,上面和下面的想法,怎可能会一致呢?要我是下面的人,首先想到的是怎么当上老大。只要当了老大,一切都好说。”
“滚!”
张峦骂道。
张延龄道:“爹,大哥之言,话糙理不糙,如今翰苑出身的官员,上下立场早就泾渭分明了。
“以东宫讲官为首的中层,他们力挺太子,为的是将来太子登基后,能将成化朝一众奸佞给铲除,恢复朝廷的清明。而他们眼中的奸佞中,就包括李孜省、邓常恩,还有如今内阁那两位尸位素餐的阁老。”
张峦道:“我是太子的岳父,我肯定坚决站在太子一边。万阁老要是不支持太子,拉拢我作甚?”
张延龄摇头道:“先前太子有了一定的威望,多亏爹您在背后相帮,这事其实万安心里也很清楚。要是他把你收拢过去,能让你不为太子做事,或是你做事前先为他知晓,让他有机会阻止,那就等于是断了太子立威的机会,不就达到他的目的了吗?”
“那他是想阻断我做事的门路,一心给太子找麻烦,是吧?”
张峦这会儿终于听明白了,却先翻了个白眼道,“那他真是猪油蒙了心,找错对象了!断我有个屁用啊?直接断你不更有用?谁让先前诸多是非,你才是始作俑者呢?”
……
……
端敬殿。
日落西山,夕阳的余晖挥洒大地,朱祐樘散学归来,在院子里见到张玗后,他往摆放在那儿的椅子上一坐,手脚摊开,慵懒地道:“玗儿,我累了。”
张玗把手上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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