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朔喉结滚动几下,再开口嗓音哑得不像话:“爹在我八岁那年就知道了,娘她…最近才知道。”
沈夫人之所以知道还是他那日气极之言。他从不后悔说出那番话,从小因为大哥身体比他强不少,沈夫人就有心偏袒大哥。
她更喜欢大哥,对他的事从不上心。
也正是因为这份不上心,才让他有机会与阿枝成亲。
陆家二小姐与沈家二少爷何其登对,有长子长女的贴心嘴甜相衬,自是不得母亲欢心。
沈渊鸷与陆月天造地设,那他们自然也是。没人比他更配得上阿枝。
既然她不爱他,他又何必在意她的感受。
罚跪祠堂的寒冷、家法戒尺的肿痛流血、母亲的无视与冷淡…种种的一切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换而言之,倘若大哥没死,沈夫人会想起他这个小儿子吗……
在娘胎中沈渊朔就斗不过沈渊鸷,出生那天哭嚎的声音细弱猫声,被断定活不过十五岁。
可他还不是平安度过了弱冠之年,活到成年娶妻。
母爱,以前没有。
现在他也不再奢求渴望那唾手可得的不值钱。
“这事还得问爹”,陆枝手中把玩绸带,“对了,在书房里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说到这个,沈渊朔顿了顿:“我看到了…一幅画,和爹写的信——”
一个时辰前,书房内。
沈渊朔闻言转过身,目光沉沉地注视沈夫人:“画中,是谁?”
挂在墙上的画卷很不起眼,在一列列书柜后面,几乎被完全挡住只露出一角。
若非他心中存疑,挤进狭缝中钩下来,恐怕都注意不到。
展开画卷,指腹摸索画纸,沈渊朔抿紧唇瓣,心知这画存在很长时间了,纸页边边泛着沉黄。
画中墨色描摹的是个男人。
他眼神阴鸷,杀气从画卷溢出凝固成实质。
男人长相妖孽俊美,眼角还有一枚色浅的红痣。勾起的红唇邪魅极了,沈渊朔第一眼看清那人就觉反感。
生理与心理上的双重厌恶来得莫名其妙,让他都觉得错愕。
眯起眼睛细细再次打量,沈渊朔倏然发觉,他们沈家父子三人的眉眼竟与男人的眉眼有些许相似。
会是沈家的老祖宗吗?
听到沈渊朔的疑问和呢喃的怀疑,沈夫人捏住手里的手帕紧了又松,只嗫嚅道:“或许吧。”
沈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