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能称作被救出。
而是被抬出。
视线追着那些永远沉睡的人,心里塌了一块,又塌一块,再塌一块。
那些失去亲人的,爱人的,撕心裂肺的哭声,让何东帆很多很多年后,都记忆犹新。
天那么高。
地那么阔。
却挤满无助和绝望。
自觉,沧海一粟。
地震后第六天,何东帆没有跟着去救援,而是在医疗营地帮忙。
他对伤势已经会一些简单的处理。
他把伤者残肢的血管绑住,埋头说了句:“坚持住,下一趟送你去医院。”
说完,他跑到另一床,按住挣扎的伤患,让医护人员能顺利清理伤口。
这时的何东帆,已经不会被难以自控的伤患抓伤。
是漆参谋教的招式。
光有蛮力不行,还要控制骨骼扭动的空间,才能完全的控制对方行为,避免被抓伤。
这批次伤员处理完后,何东帆已经超三十个小时未合眼。
他艰难地活动手臂,转动脖子,眼睛已经要睁不开。
在看见远处有当地人背着伤员靠近时,何东帆困意消散,快步跑过去帮忙。
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小小的个子才到何东帆肩膀。
男人背上背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把他压弯了腰。
何东帆过去,伸手要把人接过来:“叔,我来背。”
他这时才看见背上的女人是被布条绑在男人背上的。
女人双手下垂,脑袋歪歪搭着,没有生命迹象。
男人说了一长串话,因为是方言,何东帆听不太懂,只分辨出‘死了’两个字。
男人说这话时,没有悲痛。
连基本情绪都没有,只能感觉到他很疲累。
何东帆指了下前方的医疗营地:“叔,你把……”
他顿了两秒,斟酌用词:“把她放到那里吧,晚上会有人来…”
何东帆又顿住,‘清理’两个字太过残忍,他说:“会有人来接。”
男人不大的眼眸里全是血丝,摇头,指着前面那块山坡:“不得行!我XXXXXX…要回家。”
何东帆大致听出,他拒绝了,要带她回家的意思。
他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眼。
乌云压顶之下。
那边还有家吗?
男人已经继续前行。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