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一句“药膳好了没有”。
钟婉意就站在不远,赶紧点头。
为了回钟家,药膳其实清晨都备好了,只热一热就能上桌。
“就在小药炉上温着呢。”她指指身后。
封行止看她面对自己又换了一副面孔。
一时不知道这小女子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钟婉意其实什么也没想。
因为忘了他要的催情药,一迎上他的打量,就无比心虚地开口关怀他:“殿下身上又是余毒又是旧伤新伤,不会是和人打架去了吧?”
封行止皱眉,“不成体统。”
也对。
谁敢跟当今太子打架……
钟婉意垂下眼睫,犹豫要不要现在说催情药的事。
看她低眉顺眼的,像是被斥责弄得有些失落。
封行止眉心皱的更深。
“去了趟猎场。”他说。
和谁去的,却是没多透露。
钟婉意正愁之后不知道做什么药膳。
顺势问:“有没有猎到鹿、兔子什么的?这些都能用来做药膳给你。”
封行止莫名被捋顺了胡须,面无表情、漫不经心地一抬手。
“自然。”
没一会儿,折剑领人将不少血糊糊的猎物堆在了院子里。
血浓的像墨汁,腥味随风肆意蔓延。
院子里几个婢女接连往后缩脚,一个个脸都白了,止不住地拿眼睛狠瞪钟婉意。
怪她多嘴,问那一句。
钟婉意想不到会有眼前这一出。
她真的只是随口问问。
没多久。
封行止沐浴出来。
先前的玄色衣袍已经换成月白,半湿的长发半挽半散在身后。
人依旧冷然,但姿态闲散,显得他从容又文雅。
钟婉意捧着药膳进房时,背对院里那堆血淋漓的猎物,正对清风朗月般的封行止。
不知怎么,她联想到一个词——
玉面阎罗。
她多少有些紧张。
但本着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心情。
她放下托盘,咬牙坦白道:“你要的药,我忘了。”
封行止看向她,面上浅淡的闲适顿时荡然无存。
“忘了?”
阖府上下,有谁胆敢忘记他的吩咐?
也就钟婉意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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