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芹说,“之前的我一直是这样的。所以觉得自己精力无限,特别有干劲。”
“现在呢?”北春问。
“生病了之后就会改变想法,会想自己这样做是为了成全自己的内心,还是只是在成全世俗的眼光?”王亚芹幽幽说道,“人在一些变故之后都会调节自己的内心吧,调节也是修正,最终都会找到初心。我是这样想的,你呢?”
北春若有所思:“我在重建自我的路上,也在朝圣的路上。”
“等你的朝圣完成,自我也就重建好了。”王亚芹安慰道。她能看出她藏着浓重的心事,且不宜说不能说的。谁都是千疮百孔,在这一点上,每个人都是相同的。
“今天我来是想告诉芹总,过完春天我就要离开雪镇了,也不能在这工作了。之前怕你不录取我,所以我没说,很抱歉。”北春说。
王亚芹一点也不意外,第一次见到北春的时候,就知道这里不是她的归处,她终究还是要走的。就是那种感觉,油然而生。
“我们都在此处获得疗愈,我在这一年多,治愈了很多,明年春天,我也可能会走。我失败了,就会走,我成功了,就能留下来。”芹总说。
“我失败了或成功了,都会走。”北春说。
“因为你需要在路上。有的人就是需要在路上,有的人就是需要在一处。”王亚芹说。
北春点头。
“不用担心,现在越做越好,看,有不少合适的人投简历,还有研究生毕业的想来我们疗养院呢。”王亚芹给他看了一下投简历的应聘者。
“那说明你把这里经营得好。”北春说。
“如果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都知道自己要什么就好了。那就都会平静,都会幸福喜悦了。”芹总说,“只是有些醒悟来得太迟,有些困境走得太久。很多人,都忘记了自己是谁,要做什么,甚至忘记了究竟喜欢什么,我很欣慰,你还记得这些,所以我支持你走自己的路。”
“谢谢你理解我。”北春说。
“北春,你在这里获得疗愈了么?”王亚芹越发觉得北春和曾经的她有某些相似之处,那种徘徊,那种被打倒时挣扎的痛苦,不灭的信念,都太像十年前的她了。
北春不语。有,也没有。不确定,不完全。
王亚芹好想给她一点力气,给她一点什么,让她看到更多的光,看到更广阔的未来,可惜,这些都是外人给不了的,即使给了也不会长久,她需要从内部突破,才能完成自己的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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