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一亮,用完早食的江雁迫不及待收拾起用具准备离开。
合上木门前,江雁盯着供桌上的供品,不过略微犹豫就迅速的将供碗中的三个干馍取回塞入怀中。
爱惜粮食,人人有责。至于那碗已经隔夜的菜汤,出于饮食安全考虑,也端到庙外浇给了青柏。
江雁向着河定府大步迈进时,从河阳县一路溃败逃至荣阳县的吕都督等人再次遭遇围攻。
眼见叛军高歌猛进,己方可用人手不断减少,吕都督下定决心,命令心腹将收集到的秽物偷偷混入荣阳县饮用水源。
那些秽物是当时强送百姓去府城一带收尸和重建时偷偷留存下来的污染物。
起初看守的将士和服役的百姓毫无防范意识,不仅直接上手接触,甚至手还未洗净时就碰了口鼻,还有未煮沸饮用生水……那段时日接连有大量百姓病亡。
直到抓住在府城附近一带活动的幸存者,才得知如何保全自身。
此次叛军中大多人都出自府城劳役,大概率懂得如何不中招,但这是没有发生过疫病的荣阳县,肯定会有人放松警惕。
只要有半成感染病症,就能拖慢叛军的攻势,给他喘息时间和重招人手。
而且……便是叛军的人安然无恙,荣阳县的百姓呢?这才是他留下的厚礼。
计划退守荣成县的吕都督想到此处,嘴角流露一丝阴狠的笑意。
吕都督并不觉得自己的手段残忍狠毒,这次只是对背叛者的轻微惩罚罢了。
他为保护河定府百姓殚精竭虑近十年,不过征调些许人手,那群贱民就在心中对他无尽的怨恨和咒骂。
之前对他的不敬可以充耳不闻置之不理,但千不该万不该,在他不计前嫌率部下全力护城时,那群贱民同叛军私下勾结,将他们引入城中。
吕都督的心腹却不像吕都督那般心安理得。
他冷眼瞧着毫不知情只以为是迷药泻药等物的士兵们避开人群往水井中投放,只觉寒意更甚。
他当心腹这么多年,大大小小丧尽天良的事没少帮着干,也从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唯有这一件,做起来心下难安。
他清楚的知道这些东西丢下去会有什么后果,毕竟东西送回来后是他经手试验,但这不是几百数千人的事,这是一座城啊……
吕都督的心腹莫名想到府城被攻破那日背叛大人的那几位将官所言,吕都督早已不是先前身先士卒率部抵挡外敌保家卫国的热血将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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