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岛上。
道子兴致勃勃坐于棋盘之前,捻起了黑子。
棋子温润如玉,材质上佳。
面前的比丘尼正执白子,相较于蓬莱道子的聚精会神,倒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蓬莱道子盯着棋局,自银台山上一别后,再与之对弈,不知已过了多少个春秋,他道法自然,随心所欲,心念自然起伏。
湖水随他的心念掀起波澜,不大,极为细微。
修身养性,又道法自然。
“多少年咯,唏嘘,不胜唏嘘,”
蓬莱道子落下一子,恰好围住打劫,笑道:
“你棋力差了许多。”
“……”
但没有传来回音。
蓬莱道子猛然抬头。
只见比丘尼本就白皙的脸庞,此刻苍白得可怕,下一瞬间,自头颅之处竟裂开一道幽深缝隙。
蓬莱道子骇然失色。
下一刹那,比丘尼身上的裂痕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像是分叉的雷霆,而后轰地一声,骤然破碎开来。
细白的碎屑与雪花混杂在一起,化成了茫茫江雪。
湖心亭上,只剩下蓬莱道子一人。
他掐起了手指,想要止住颤抖,却抑制不住浑身的战栗。
良久后,他脸色苍白地吐字:
“连你也死了….何其道阻且长?”
且回首…
蓬莱岛的万顷湖水,
波涛涌起如山,已是惊涛骇浪。
…………………………
王康是个大旗尾村的樵户,生在大旗头,长在大旗尾,家里有几亩薄田,又有老母要赡养,典型的光棍汉。
但这光棍汉不想那些流里流气的氓子,相反因为老母,干活起来老实本分得紧,不赌也不嫖,勤勤恳恳攒钱准备娶亲,但三四年前被牛顶断了腿后,没力干农活,于是家里的田就租了一半给别家,自己时常就上山捡柴。
柴这东西,说好捡那是好捡,但捡回来要怎么卖出去,就是老大难,家里的柴堆得老多,但很难换得了多少米粒,王康都不知“殷实”这两个字怎么写。
说起来,别说不知“殷实”两字怎么写,他本来就不识字。
今早,不凑巧,老母亲掉了一颗牙。
掉牙可不得了,按照风俗,掉牙的老人是要去回首崖老人洞的,自己待上个三四天,要是没死,那就背回到家里,要是死了,那便就地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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