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携带的桃木剑悬在腰间,金丝下垂着似云雾飘荡。
看见是长女,景王语气柔和了些道:
“惟郢,你怎么来了?”
殷惟郢微微抿唇,轻声道:
“给你们请安。”
说着,女冠双手拢起作揖,腰肢轻轻弯了下去。
王妃见状,笑道:
“你这些日子来,闭关的时间少了不少,还主动给我们请安,是不是又小有所成了?”
殷惟郢闻言,不动声色地将嘴角勾起,清声道:
“母妃,我这些日子遍寻各处道观,与一众道友坐而论道,心中多次隐有所悟,但始终不得要领,昨日忽然见天色冥冥、大日黯淡,终究是有所感悟。”
说话间,她佯装出几分得意。
看着孩子这般表面请安,暗藏炫耀之意的模样,王妃噙笑起来,而一旁的景王也是眉头舒展。
见这一幕,女冠心头缓缓舒了一口气。
本来无论她修出什么,是否有所顿悟,只要不是破境之事,都不会这样过来请安。
可是问题在于…
她跌境了。
被那无明采补得跌境了……
如今境界大跌,自然要主动请安打消父母的疑虑,不然二人哪天心血来潮询问她的境界,她又该如何是好?
难不成要如是说,你们女儿修道修成了鼎炉,还是景王府仇家的鼎炉……
殷惟郢想想便不寒而栗。
只是面上,女冠仍旧悠然自得,明眸善睐,神采奕奕。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殷惟郢回头一看,便见一个奴仆在请示过后入内,俨然是有事来报。
景王直接道:“有什么事说吧。”
“禀报王爷,诗会的名册都草拟好了,王爷要不要看一看?”那奴仆出声道。
“自然是要看一看,先给王妃看吧。”景王挥了挥手道。
奴仆把名单递到了王妃手中。
临近新年,文人墨客之间的交际可谓层出不穷,其中诗会酒会者最多,景王府不仅不能免俗,而且年年都在府上召开诗会,只是殷惟郢自修道之后,便不再出席了。
如今见母妃端着名册细看,殷惟郢也无甚想法,她自然会做诗词,不过多为青词和偈颂,于诗会而言委实太玄了,所以诗会之事,她从来就不甚感冒。
景王女见父母注意力都被那名册,心里暗道度过了一关,正欲抬手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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