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僵硬的眼皮突然跳了一下,缓慢跳动的心脏没来由地狠狠颤了一下。
自从成为丧尸,他已经快忘了人类会有的感觉,如今身体这样突然异常,窗外随风飘来的阴云遮住了分享阳光给他的太阳。
恐慌寂寥的阴影笼罩着他,衬得他宛如黑暗中诞生的鬼魅。
他推开门,视线越过真皮沙发和摆满美食茶水的茶几,直直射向挂着淡蓝床幔的大床。
被褥凌乱地散在床上,原本应该乖巧修养的邵乐言并不在床上。
时淮本就清凉的血液瞬间冻结成冰。
霎时,屋中狂风大作。
除了那张大床,房间里所有家具都惨遭风暴侵袭。
衣柜和里面漂亮的衣裙通通被风力扯成碎片,茶几上的水果茶点通通被掀翻在地摔成烂饼,窗户玻璃炸裂开来,透明碎片反射着自然光宛如璀璨钻石般闪耀。
时淮越过一片狼藉瞬移至床前,这时,他余光才瞥见被绑在残破窗帘后拼命挣扎的沈星。
玻璃碎片划伤了她露出的皮肤,一道道青紫血痕触目惊心。
时淮心里没有一丝怜悯,他只是冷眼望着沈星,像是再审视一个毫无用处的物品,留之无用,放弃又可惜。
沈星双手双脚都被手腕粗的绳索绑紧,嘴巴上贴着有她脸一半大的透明胶带。
可以说,如果不是窗帘被时淮的风撕碎,只怕时淮出城去追人回来都未必能发现沈星的存在。
他不耐烦地一挥手,一道疾风呼啸着吹向沈星。
沈星机灵地紧闭双眼,只觉得吹在她身上的风化作锋利刀片,割断绳索,贴着她的脸皮刮开胶带。
砰!
沈星腿软地摔跪在地,没能避开碎了满地的玻璃碴,碎片扎进她膝盖,疼得她直冒冷汗。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脖颈一勒,她差点白眼一翻,窒息昏厥。
时淮右手掐住沈星脖子,手臂一抬就把她拎起来,五指发力,深深嵌进她皮肤之中。
无论沈星怎样疯狂拍打他的手背,离地的双脚有好几次都差点踢到他,时淮始终不肯松手,连冷凝的面色都没有一丝改变。
“实话告诉我,邵乐言去哪儿了?”
沈星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小,瞳仁上翻,几乎看不到黑色。
时淮等不到回答,五指打开,沈星仿佛一条刚被钓上来的大鱼,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呼吸终于顺畅,沈星捂着印有黑紫长痕的脖子,好像要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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