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
大家看见又和从前一样手牵手的俩孩子,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下,云揽月看出了他们还有话没说完,嘱咐了几句,便把众人带了出去,给俩孩子腾出空间独处。
门一关上。
云雾怜就朝谢烬野招了招手。
“上来。”
谢烬野连着应了几声好,立马脱掉鞋子上床,跪坐在云雾怜右侧,捉住小竹马那只没受伤的手,在掌心里捏了捏。
“雾雾,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那件事实在是太……”
话语一顿,青年眉头皱成了团,艰难地将后面几个字吐出,“太过脏脏混乱,我每次想起来都觉恶心得想吐,那些画面还驱之不散,就像幻觉一样不停地在我面前重现,所以,我一直不敢开口,怕你难受,怕你恶心,也怕给你留下阴影。”
说到最后,声音愈发沙哑,裹挟着害怕打颤。
但谢烬野还勾起唇,对云雾怜笑了笑,“乖宝,等等啊,我深呼吸一口,做一下心理准备。”
云雾怜眼中浮起心疼,掀开身上被子,抓着谢烬野的手臂立起身,咳了两声,缓缓贴近,“阿烬,你噩梦里的怪兽,是不是就是它?”
谢烬野点头,又摇头,“是它们。”
“……!”
云雾怜瞳孔地震,心口猛地挨了几刀,一股刺骨的寒意从头顶蔓延全身,浑身微颤,疼得滴血。
竟然……
不止一个畜、生?!
“雾雾!”谢烬野见云雾怜身体摇晃,呼吸不稳,猩红的丹凤眼瞪大,吓得连忙将人揽入怀中,慌乱拍背。
“雾雾,你没事吧?”
“是不是很难受?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会这样……”
顾虑着云雾怜的心脏病,谢烬野实在不敢冒险,小心翼翼托起小竹马的脸,对上那双蓄满泪水的桃花眼,哑声提议:“要不,还是不说了吧,雾雾,我已经在看心理医生了,会好起来的,真的!”
“要说,要说……”
云雾怜难受到窒息,喘了喘气,吻上谢烬野带着细汗的指腹,发着抖温柔将青年抱紧,“阿烬,我没有那么脆弱,当一个人坠入深渊时,会孤立无助,两个人则能互相取暖,把痛苦分担给我好么?我想……”
他抬起包着绷带的手,覆盖在谢烬野手背,插入指缝,满目柔情。
“和你共坠深渊,像你平时给我搓手那样,搓一搓你的手,再紧紧牵着,然后一起走向黎明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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