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哪里像和尚?”
这鬼听了,居然愣住了,甚至忘了拿胳膊挡脸,当即被一棍子结结实实抽在脸上。
嗷呜嚎了一嗓子,转头冲着阮家人撒起泼来。
“好哇!原来是个野道士!阮延庭,你个狗杀才!胆敢使唤外来人坏我余杭的规矩,好大的狗胆!”
咦?
李长安眉头一跳,琢磨着这话里怎么藏着古怪。
更怪的是,那阮延庭还真就放下了手里长棍,慌慌张张到李长安跟前,期期艾艾开口:
“法师竟不是文殊寺的大师么?”
李长安奇怪:“道士也可称法师啊。”
简单一句教阮延庭额头一下子就冒出了冷汗,低头嘟囔了一阵,又怀着忐忑抬头:
“敢问道长在余杭哪家宫观修行?”
没等道士回答,他便急不可耐地连珠般吐出一串名字。
“三官庙?天姥宫?众妙观……”
不像在问李长安师门所在,反倒是更像要求道士当场选一个似的。
道士愈加觉得蹊跷了,开门见山:“贫道并非本地修行人士,昨日刚到余杭……”
没说完。
“哎呀!”
阮延庭猛一跺脚。
“祸事了,祸事啦!”
哭丧起脸。
“你这道人,怎么害人啦,你……”手指着道士,哆嗦好一阵,没说出个所以然,又一拍大腿,奔回去大喊。
“停手!停手!都停手!!”
其实不必他废这嗓子,早在那小鬼撒泼时,阮家人们手里的动作就渐渐迟疑,而当李长安点头承认,一个个突然就没了方才的勇气,甚至惶恐得丢下了棍子。
于是“宅神”们顿时得了解放,趁机遁去身形化为灰气,再度凭依入宅院。
随即狂风骤起,紧锁院门。
伴随着“龟儿子”、“娘希匹”、“烂杂种”种种咒骂,掀起泥石、粪水、砖瓦雨点一样向阮家人打过来!
李长安见势不妙,抢救下一盘烧鸡,利索地躲进桌底,旁边有个灵醒的有样学样,道士侧眼一瞧,是阮十七。
这小子支着脑袋,瞅着外头自家人被砸得鸡飞狗跳,尤其是阮延庭被粪便糊了一脸,竟嘿嘿直笑,乐得同先前拿木棍抽鬼一样。
李长安便把烧鸡带屁股那一半儿撕给他,两人一同看起热闹。
…………
可惜好戏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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