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他的脚步偏离了家的方向,走出小河村,沿着田间土埂弯弯曲曲的走到山脉脚下的某处。
这是个有些坡度的小山包,零零落落长着些树木,遍地丛生的杂草间隐藏着弯弯扭扭的小路,还有些隆出地面、高矮不一的坟茔。
这里,是小河村的坟地,也葬着他的爷爷奶奶、父亲母亲。
走到相距不远的两座坟茔时,他才反应过来,不管是清除杂草的工具还是祭拜上供的物品,他什么都没带。想想,他蹲下身,伸手抓住坟茔上的杂草,清除起来。
大半时辰后,两座坟茔的杂草都被扯得干干净净,他这才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理理杂乱的衣裳,借助月光四处找了些野花束起来供在坟前,再一一叩首跪拜。
往日祭拜后,他都会在坟前张弓射箭,向爷爷奶奶、父亲母亲汇报自己这段时间的锻炼成果。这不是孟家传统,而是他在某个梦境中看到的,感觉不错便照做的习惯。
他没有跟他们絮叨什么,他本就不是个喜欢絮叨的性子。
有时他在想:自己这不喜欢絮叨、不喜欢废话的性子,是天生就有的性子,还是受那无数梦境影响造成的性子呢?
他不知道。
他根本分不清,哪些是自己天生的、哪些是梦境造成的。
从出生就出现的梦境中学来的东西,让他各方面都远超村里同龄孩童,也吸引来了本家三伯原本不可能出现的关注,让他获得了更高更好的起点,可他也失去了本该拥有的欢乐和欢笑。
他虽然时常在笑,可他从未真正地笑过,发自内心地笑过,情不自禁地笑过...
是好是坏?
他带着永远得不到答案的疑问,睡着了。
夜幕,更深更浓。
树下的阴影中,只露双眼睛的黑衣人,看着远处那两座坟茔间蜷缩入眠的小小身影,眼眸闪过几丝犹豫和迷茫。
夜风拂来,脸庞微凉。
不知站了多久的黑衣人终于动了,从地上的行囊中拿出个什么,悄无声息的走向远处的坟茔。走到坟茔间蜷缩的身影旁,黑衣人悄然摊开手中的物品,原来是张毛毯。
张开的毛毯轻轻落下,盖住了夜风中蜷缩的孩子。黑衣人悄然起身,正欲转身离去,身形骤然一僵,刚才明明在沉睡的孩子,不知何时竟已睁开双眼,黑白分明的眼眸正看着她!
“谢谢。”孩子突然出声打破了短暂的沉寂,随即爬了起来,将毛毯裹在身上,“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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