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泊见他面上死气已显,可能命数就在这几日了。他有些好奇,偏偏也不好多问,只能坐着等。
大约半个时辰后,牢中有了动静,似乎有人走了进来,秋意泊半偏着头看去,就见居然是平南郡主。平南郡主换了一件大红洒金的裙子,头戴金饰,一看就知道是入宫朝见的大衣裳,一旁还跟着个老太监,手中捧着圣旨,后头还有锦衣卫跟着。
她走到隔壁那牢房前,红唇微动,带着一点笑意道:“周文清。”
那人抬起头看去,沙哑地说:“原来是平南郡主,郡主有何要事?”
“自然是来杀你的。”平南郡主一手微抬,示意他看一旁的老太监,老太监谄媚地躬了躬身,平南郡主道:“圣上怜悯你祖上功绩,只杀你这一脉……周文清,我倒是有一件事好奇,算起来我也没得罪过你,你克扣我的军饷做什么?你知道那段日子克扣得我都跟着吃糠咽菜了嘛?”
周文清平静地说:“郡主大义,周某钦佩,只是各位其主,不得不为罢了。”
“我不明白的是你为的什么主。”平南郡主嗤笑道:“我一个女人,不怕大言不惭,以我之能,我平南后大可挥兵北上,这天下说不得也能落到我家头上……但我没有。我想,如今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若为我一己之私祸害我雁朝黎民百姓民不聊生,十室九空,何苦来哉?”
“郡主乃是皇家贵胄,自然不明白我等贫贱之躯所苦。”周文清道。
“放你娘的狗屁!”平南郡主骂完,眉间流露出几分讥讽之意:“周郎君勿怪呀,你周家钟鸣鼎食,世代簪缨,论起来,王、秋之下,便是你周家,怎么就成了贫贱之躯了?这话叫我老云家的听着心酸呐。”
秋意泊也好奇这事儿。
周文清道:“我早已与周家划清界限。”
平南郡主冷笑一声:“怎么?你一出生就享受着锦衣玉食,等到你犯事儿了就跟周家划清界限了?要真这么好划清界限,那诛九族这规矩早就不成型了。”
平南郡主又道:“周文清,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老实交代出你主子是谁,你老父老母还能保得下来,你的家族还能保得下来!”
周文清淡淡地说:“郡主不必唬我,无论我如何做,周家都保不下来,不光我周家,秋家,王家,张家,谢家……早晚都是这位陛下的囊中物。”
“郡主也不必着急,你手握兵权,威名日盛,听闻南地只认郡主为君,郡主家中这么着急给郡主商议婚事,大抵是宫中已有叫你入主中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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