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一把满脸茶水,大怒,“明达为什么病?你以为我不知道!她是看见崔珏和二丫头在一处,受不了了就病了!你养出来的好女儿,叫人不要了,闹得满城风雨,和离回家还惦记着前夫,说出去才叫人笑话安国府的姑娘没廉耻!”
他心意已决:“她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来人!”他喝命,“扶太太回房养病,谁也不许扰了太太清净!把账册钥匙送去给大奶奶,叫大奶奶操办大姑娘出阁!
J“你有种就休了我、杀了我!”
温慧站起身,甩开婆子丫头,捂着脸冷笑:“不然,我活着一天,就决不许你这样糟践明达!”
两人吵得厉害,忙有人报去给纪明远。他和妻子邓念匆匆赶来,见满地瓷片,父亲半身都淋了茶水,母亲鬓发松乱,半边脸红肿着,唇角还有血渍,忙挡在母亲身前跪下!
邓念也忙择机扶婆母退开些。
但不管儿子如何哀求,磕头到额头发青出血,满地血痕,也不管妻子如何怒骂,安国公就是心坚似铁,一定要长女按时出嫁!
夜深。
婆母气到发昏吐血,丈夫又磕头磕到头晕呕吐、不能站立,大姐的病又要照顾。邓念带着四个月的身孕满府忙碌,直到三更,才终于能回房坐下歇一歇。
奶嬷嬷心疼地捧上安胎药:“姑娘也太不容易了,谁家有孕的媳妇受这些惊吓苦累?真是”
“嬷嬷别说了”邓念接过药碗,一口喝尽,“我去看看姐儿。”
她的大女儿由乳母照看着,早已沉入梦中,睡得香甜。
碰了碰女儿红扑扑的小脸,她不由舒心、宽慰地笑了。
奶嬷嬷更心疼自己姑娘,叹问:“姑娘若真接过这里大姑奶奶的婚事,只怕太太要记恨的。太太再怎么样,也是姑娘的婆母,她要摆弄姑娘,纵然大爷护着,姑娘也不会少受气。”
“我知道。”邓念揉着太阳穴。
坐在廊下,吹着夏夜的风,她沉入深思。
这是她嫁进安国公府的第四年。外人看来,她出身高贵,是齐国侯唯一还活着的亲兄弟姐妹,嫁到纪家,又婆母温和、丈夫专心无妾,纵有过一个青梅竹马、曾经动心的表妹,也早两不相关,各自过各自的生活,几个大姑子、小姑子……性情各异,却也没人为难过她,将来丈夫仍有国公爵位,富贵无忧,她的日子,是再无不顺心如意的了。
可成婚四年来,她却无有一日不在忧虑。
她看得懂兄长和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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