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事。
邹太医听得愣了半天。
纪淑人说得简单,可她自己一想,就觉得心疼起来。@原来,淑人竟这么不容易。
这高门大户家里,有那么多银钱,行事的手段也太下作!
邹太医忍不住骂:“作孽的畜生!这不得好死的王八蛋!合该他下狱吃尿喝屎!怎不叫他遭这些罪?”
这气一时消不下去,她又想宽慰淑人。
只是关系不算太近,她也不知该从哪里宽慰起,便只好忙问:“不知淑人说的,能用上我的,是什么事?”
“我娘的二弟、三弟费尽周折来京寻找,她大哥却还在扬州安享富贵,没人知道他曾用亲妹妹换了三千两银子,还从此用亲妹妹的卖身钱安心过上了好日子,成家生子,做了老爷,还要嫁女给乡绅,
只把受苦的妹妹全忘在脑后。”纪明遥平和说道,“这可不行。”
邹太医不由站了起来。
“邹太医。”纪明遥也起身。
握住她的双手,她恳求:“我想请你和护卫们到江南之后,将这桩事连同我的态度一起,多多提起,别叫人以为,沈家的长子、沈老爷、沈掌柜真是个全然的可怜人。”
沈家就想这么清清白白、安乐快活地在扬州过下去?
她不允许。
她不会直接报复。她甚至没找当地布政、按察、知府等各级官员来广传此事,只命自家人南下,
又请了邹太医。但沈家也休想再隐瞒事实。
他们更别想借上“纪淑人”和崔家的名声权势再得好处。
是非,自会有人评说。
邹青领命,郑重允诺:“我必不辜负了淑人的信重!”
理国公府。
禁军关押的动作不算粗暴,何夫人与温从阳也没挣扎,都没受伤。
何夫人死不肯离了儿子,两人便被关在一处。
她呜呜咽咽地哭。哭自己命苦,哭孩子们的将来,哭下狱的丈夫,哭他竟和婆母小姑子都瞒着她,做下这样没王法没天理的事!
现在,小姑子还是安国公夫人,儿媳妇回了娘家,也是安国公府的大姑奶奶,凭什么只有温家倒了霉!
小姑子自己硬要嫁安国公,自己斗不过安国公的爱妾,就只找娘家给她买人,也只害苦了娘家!
“她怎没叫你姑父磋磨死?”何夫人小声骂道,“或是她叫姚氏害死,也就不用买人,没人告了,好过咱们在这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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