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不甚在意,现下却或多或少都有兴趣的书,只尚无时间翻阅。
最内侧的书架里,还有几格放着画卷。
“这些都是夫人的画?”成婚已将十日,崔珏终于有机会问出口。
新婚夜,他未曾思虑周全,便说想与夫人作画,被夫人婉拒了。
他还未见过夫人的画。
“都是—”纪明遥忽然一笑,改了口,“有一卷不是。”
她单独拿出一卷,双手放在崔珏手里。
这是一卷被精心装裱过的画。
多看了夫人几瞬,崔珏才缓缓展开画轴。
画中不是别物,正是他去岁冬日送给夫人的那一池芙蓉。
莲池中独有一支高出水面许多,风姿绝尘,出淤泥而不染。去岁夫人及笄之前,他画成此画。
而他落笔时,心中,思念之人,此刻就在他眼前。
在对他笑。
崔珏卷起画轴,双唇微启。
“大奶奶到了!”
崔珏蓦然收回将要出口之语。
夫人已先去相迎。他将画卷放回原处,亦去相迎。
“倒不是什么要紧的话,只是得先告诉你们一声。”挽住弟妹的手,孟安然先笑道。
又与崔珏见了礼,三人在堂屋八仙桌边围坐。
孟安然也不多废话,直接笑说:“前儿我娘家来信,说要办我家里三妹妹与礼部陈员外三弟的亲事了,让我三弟带她来发嫁,只怕要在咱们家住些日子,我三弟还要求学拜师,或许会住一两年或几年,我弟妹也一起来。虽然与大爷商议了开东面院落给他们住,不与你们一处,到底同在一家,所以我先来赔个不是,家里多了几个人,只怕会吵闹些。”
与崔珏相视一眼,纪明遥笑道:“嫂子说的哪里的话?成婚、求学这样大事,在亲戚家里借住本是常事,若都这样客气起来,日子还过不过了。再说,家里热闹些才更好。且难道今后我的兄弟姊妹来,也要过去给嫂子赔不是?嫂子只怕也不肯受的。”
嫂子的父亲已于五年前在任上病故,母亲尚在,现家里还有一兄、一姐、一弟、一妹。
长兄年已三十有五,读书不成,捐了监生,只在家乡奉养母亲晚年。
长姐约三十余岁,丈夫现已有举人功名在身,还未得中进士。
次兄已在五岁时夭折。
要来京里的三弟名孟安朋,今年二十有一,于十八岁进学,娶妻鲁氏。
幼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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