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这世界上又还剩几个人,知道自己将为什么而死呢?
就在这时,只听见围屋正对他们二人的那扇锈迹斑斑的大门,“吱吱呀呀”地打开了。里面走出了一个人,身穿粗布青袍,面露风霜之色。
“父亲大人,”林彦复毕恭毕敬地屈身行礼,说道:“您也到了。”
崇安知县林镜斋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点了点头。只见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人,身形佝偻,神态萎靡,形容枯槁。
林彦复认识他。那是南溪村的前任族长——陈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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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红色的八仙桌前,茶雾氤氲。脸色惨白的婢女如纸人般立在桌边,带着一种难以言传的诡异笑容。林镜斋和陈世分主次相对而坐,林彦复和秦恕则分坐在八仙桌的两侧。
陈世伸出哆哆嗦嗦的右手,做了一个“请用茶”的手势。但没人敢碰面前的茶杯。即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秦恕,也不敢。
林镜斋面无表情地盯着林彦复,说道:“人呢?”
“回父亲大人,还在路上,”林彦复似乎有些怯于面对林镜斋的眼神:“应该快到了。”
“应该。”林镜斋生硬地重复了两个字,随即将眼神移至秦恕身上,对着他问道:“你是谁?”
“你可以叫我小秦或者老秦,也可以叫我拳头,”秦恕对这位知县大人同样没有太多好感:“因为,我就是你们花钱请来的拳头。”
“嗯。”林镜斋点了点头,似乎对秦恕的回答比较满意。接着,他看着八仙桌对面的陈世,问道:“其他几家的老人呢?你杀了几个?”
陈世摇了摇头,说道:“有几个死了。但不是我做的。我的大儿子死于瘟病,二儿子被砍断双手双脚,死在了我的面前。六个孙子剩下了两个。但我现在只能干坐在这里,陪你们喝茶。”
林镜斋端起茶杯看了片刻,说道:“我给过你们路走,可你们偏不听。结果怎样?林睦死了,你的两个儿子死了,陈嘉死了,陈岩的孙子也瞎了,南溪村的人死了将近一半。有些游戏你们玩不起。二十年前如此,今天同样如此。”
陈世长叹了一口气,就像溺水之人吐出肺中的最后一口空气,幽幽地说道:“是的,知县大人,我们玩不起。现在我想退出,行不行?”
林镜斋摇了摇头,说道:“没人能在此时退出。你不能,我也不能。大概还有六个时辰,福州那边就会上报对我的弹劾,然后就是革职并交送有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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