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余定赵地,立武臣为赵王,张耳为相,陈余为将军。赵王间出,为燕军所得,燕囚之,欲与三分其地,乃归王,使者至,燕辄杀之,以固求地。张耳、陈余患之,有厮养卒谢其舍中人曰:“吾为公说燕,与赵王载归。”舍中人皆笑之曰:“使者往十辈死,若何以能得王?”厮养卒曰:“非若所知。”
乃洗沐往见张耳、陈余,遣行见燕王,燕王问之,对曰:“贱人希见长者,愿请一卮酒。”已饮,又问之。复曰:“贱人希见长者,愿复请一卮酒。”与之酒。卒曰:“王知臣何欲?”燕王曰:“欲得而王耳。”
卒曰:“君知张耳、陈余何人也?”燕王曰:“贤人也。”曰:“君知其意何欲?”曰:“欲得其王耳。”
赵卒笑曰:“君未知两人所欲也。夫武臣、张耳、陈余杖马策,下赵数十城,此亦各欲南面而王,岂为卿相哉?夫臣与主,岂可同日道哉?顾其势始定,未敢三分而王。且以少长先立武臣为王,以持赵心,今赵地已服,此两人亦欲分赵而王,时未可耳。今君囚赵王,此两人名为求赵王,实欲燕杀之,此两人分赵自立。
夫以一赵尚易燕,况两贤王左提右挈,执直义而以责不直之弱,燕灭无日矣。”燕王以为然,乃遣赵王,养卒为御而归,遂得反国,复立为王,赵卒之谋也。
郦食其号郦生,说汉王曰:“臣闻之,知天之天者,王事可成;不知天之天者,王事不可成。王者以民为天,而民以食为天。夫敖仓,天下转输久矣,臣闻其下乃有藏粟甚多。楚人拔荥阳,不坚守敖仓,乃引而东,令谪过卒分守成皋,此乃天所以资汉。方今楚易取而汉反却,自夺其便,臣窃以为过矣。且两雄不俱立,楚、汉久相持不决,百姓骚动,海内摇荡,农夫释耒,工女下机,天下之心,未有所定也。愿陛下急复进兵收取荥阳,据廒仓之粟,塞成皋之险,杜太行之路,距蜚狐之口,守白马之津,以示诸侯形制之势,则天下知所归矣。”
汉王曰:“善。”乃从其计划,复守廒仓,卒粮食不尽,以擒项氏。其后吴、楚反,将军窦婴,周亚夫复据廒仓,塞成皋如前,以破吴、楚。皆郦生之谋也。
郦生说汉王曰:“方今燕、赵已复,唯齐未下,今田横据千里之齐,田闲据二十万之军于历城,诸田宗强,负海岱阻河齐,南近楚,民多变轴,陛下虽遣数十万师,未可以岁月下也。臣请奉明诏说齐王,令称东藩。”
于是使郦生食其说齐王,曰:“王知天下之所归乎?”王曰:“不知也。”曰:“王知天下之所归,则齐国可得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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