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空响,可温璨根本不是要用铁桶打他。
他只是把铁桶哐地狠狠扣在了于先生头上,在对方摆脱之前飞快拎起凳子,用尽全力飞旋着砸了上去——
于先生刚捏紧要挥来的拳头顿时僵住了。
他如将倾大厦般摇摇摆摆,晃悠了好几下后,猝然倒了下去。
头颅在铁桶里一撞,又发出空的一声。
全程目睹的叶空:……
她还木然盯着地上“尸体”的时候,脸上突然感到一阵微凉。
下意识抬头,她看到温璨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
满脸是伤,额角、嘴边,手上都是血,整个人都被水一般的血汗浸透了。
可他看着她的眼神却……却好奇怪。
就像她才是那个跟人打得死去活来奄奄一息的人。
飘雪的窗口,温璨小心翼翼用斑驳的指尖触碰她的脸。
这样近的距离下,即便没有光,叶空也能看清他眼底浓重的痛苦,以及不知何来的惊惶。
死水一样的平静不复存在了。
就像那个二十岁的温璨重现了一样。
叶空正感到奇怪,却被男人轻轻吻住了眼睛。
她听见他喉结的震动,呼吸的颤抖,还有一声轻得仿佛在害怕的:“不要哭。”
黑暗中,少女的瞳孔骤然缩紧了。
她握着枪的手微微一松,半晌才抬起来,摸到了自己的脸。
虽然被男人吮走了一颗,却还有更多的眼泪从她的眼眶里珠子一样滚出来。
叶空惊呆了。
她一边源源不绝的流泪,一边大惊失色:“我哭了?为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开始哭的?”
一连串惊慌的问题还没问完,她先被突然腿软的男人撞得往后一个踉跄。
好不容易艰难地撑住身体时,她人都已经被撞到窗户上了。
温璨就这样趴在她肩上,垂下的手指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温璨?温璨!”叶空吸了吸鼻子,想擦掉让视线模糊的眼泪想想又舍不得,只好一边继续哭一边问,“你还行吗?”
“还行……”他发出明显不太行的喘息,“刚才的……肾上腺素,过期了。”
“……你还随身携带肾上腺素?准备也太齐全了。”
“……”温璨无语的闷声笑了笑,闭上了眼睛。
笨蛋。
我说的不是针剂,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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