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先给其希望,此所谓围师必阙;要攻破城池,最好的攻击点,不是最弱的位置,而是对方想象不到的地方--能将这两点运用自如,无人能说你不擅攻城。”
“只是读兵法的感悟罢了。”
“那这三天把倭军当猴子耍的手段呢,也是读兵法读出来的?”赵裕笑道,“我算是知道王爷为什么会那么欣赏你了...你虽然不是为了赢可以不择手段,但你带兵的风格实在太天马行空,起码我就不觉得,这年头还有人能把打仗玩这么花,我是真的很想看看,那位织田信虎连着三天夜袭都被你猜中后,损兵折将的表情--尤其是大雾天你都不攻城,只让他们提心吊胆地守城巡逻折损士气,你简直太坏了。”
“那是因为我知道我面对的是怎样一批敌人,”黎盛的眸子里燃烧着仇恨与厌恶的火,“我见过倭寇的刀刃上淌着婴孩的凝乳,用脚碾碎过孕妇隆起的肚腹,他们用渔网勒紧俘虏的皮肉剜成血灯笼,将哭嚎的老妪绑在桅杆上当作箭靶,活剖的肠肚铺满晒盐场引来成群的野鸟,那些畜生会把婴儿挑在枪尖绕着燃烧的村落狂奔,用烧红的铁钎在人背上烙出字,我见过他们笑着把整村人赶进祠堂泼油点火,见过被凌辱的妇人吊死在祠堂梁木时赤裸的脚踝还系着铜铃,见过焦土里半融的银锁黏着孩童蜷缩的骨头,所以我才会这么不择手段,才会为了赢不顾一切,我甚至不在意自己的名声,也不在意史书会怎么写我,我只有比他们更狠,更阴险,才能保住江南的盛世。”
“我只要一点。”
他说:“我要他们死绝。”
赵裕沉默许久,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再说什么。
大魏定远元年五月十一,魏军整队出营。
骑着马的黎盛一如既往地身居全军之前,他看着这些自己亲手训练出来的士卒,看着他们或因为赏银或因为仇恨而燃烧起来的眼眸,还有那些等待着军令的将领,知道大魏挥师入高丽,迎来了最关键的一战。
攻下公州城,开京之围立解,倭军大势已去,只能盘踞剩下两道被挤压生存空间;攻不下公州城,则魏军只能退守锦江,眼睁睁看着定州被破,高丽灭国,这次出兵血本无归。
来吧,尔虞我诈的欺骗与试探都过去了,接下来,用刀子说话!
拂晓时分,魏军开始了进攻。
此时的织田信虎还在梦乡之中,这几天他睡得很不好,闭上眼总是能想起来那些追着自己从锦江跑到公州城的魏国骑兵,他一生从未有过败绩,也没有过这么狼狈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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