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顾怀斩钉截铁,“就说孤身为外臣,不好直入后宫,改日再上奏请谒太后。”
不管她是什么心思,先给她浇灭了再说,只要他顾怀和杨溥还在朝堂一日,就不可能让太子的母妃入主后宫,成为监国的太皇太后,她有什么好担心的?若是真想在这个时候浑水摸鱼垂帘听政,那不见就更对了。
沐恩点头应下,倒也不觉得一个藩王敢这么拂太皇太后的脸面有什么不对,他驻足目送顾怀走向内阁,但顾怀没走出去几步,却又突然停住,没有转身地问道:
“沐公公。”
“老奴在呢王爷。”
“其实你一直以来都有第二个选择不是么?”顾怀说,“和百官妥协,也许可以不用把这个位置让出来,就可以保住身家性命,不是么?毕竟你的确在这个位置上没犯什么错,没有必要一直替孤看着内廷。”
风雪声更大了,远远的能看到几个宦官在躬身扫雪,廊下的灯笼轻轻摇曳,燃尽的烛火仿佛在诉说着昨夜的深沉,而在红墙白雪的交映下,整座宫城一下子变得更加深远。
“这次王爷想要听真话还是假话?”沉默了许久,沐恩才开口道。
“都挺想听的,先说假话吧,来个不错的开场。”
“那自然是因为王爷英明神武,横压朝堂,那帮腐儒还一天到晚就逮着老奴骂,老奴怎么说也是伺候过先帝的奴才,如今又是王爷死忠,见识过绝顶的人物,怎么可能愿意朝他们低头,和他们同流合污。”
顾怀轻笑一声:“那真话呢?”
廊间又见沉默,但顾怀并没有催促,只是安静地等待着。
“其实像老奴这样的阉人,因为少了个物件,所以总是会对其他东西产生兴趣,比如钱财,比如权力,”沐恩看着风雪,说,“后宫里的宦官都会藏私钱,每到一个月底就拿出来数一数,盘算着要多久才能攒下心心念念的数目,可老奴却和他们不一样,打从入宫的时候起,老奴便明白了,走进这个地方,钱这个东西是真的没什么用。”
“至于权力,不怕王爷笑话,老奴识一些字,之前也找人读史书给老奴听过,上面记着那些权倾朝野的前辈的事迹,听的时候难免会热血沸腾一把想要有一天也成为那样的人,但等到真正登上这位置,才发现自己就算想折腾,也折腾不了,先帝在时老奴只能兢兢业业地垒折子,先帝走后,老奴就更没了在朝堂上挺直腰杆说话的资本--说到底还是没有那样的能力,这本来就是个干系魏国大运的年头,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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