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无数机会用自己的死来破坏孤的计划,可你都没有,你只是随波逐流,既舍不得性命又想要借口,所以一直觉得孤是那个推着你往前走的人,甚至在今天的战场上,你还觉得你能和孤谈价钱,直到战局明朗才想起孤让人带给你的话,想给自己搏出一个前程来。”
“萧弘,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觉得你能在孤面前站直,甚至用这种满含怨念的目光看着孤?”
被亲卫死死押住肩膀的萧弘面色惨白,他内心中一直给自己不断铺上的那些遮羞布被顾怀一层层撕开,但他却不敢做出任何回应。
或许他早就察觉到了自己是在骗自己,那些所谓的对顾怀的恨意,对命运的控诉,不过都是借口罢了。
他跪倒在了血水和泥水混着的河岸上:“我只是想活下去,活下去而已。”
“生存是人类刻进骨子里的追求,没有人能责备,而孤是个魏人,魏人自然不会和你讲辽人的大义,”顾怀平静道,“此刻战场上还在厮杀,孤花时间跟你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你今天的行为,孤很不满意,而你也知道,长城下那一战,有很多辽国将领被俘,包括今日这一战过后,也不缺会为孤马前驱策的辽人,所以你凭什么觉得,孤依然会选择你?”
“你...你不能!”
“所以收起你那些可笑的怨念与自欺欺人,孤不在乎你卑劣或者正义,你只需要给孤足够选择你的理由就够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
顾怀说道:“在很久以前,得知了辽国朝堂以及民间的秩序时,孤就很好奇,萧姓和耶律姓能把其他汉姓的人当狗,普通的辽人能将那些臣服的部族当成奴隶,这样畸形的体制,却迟迟没有爆发像样的混乱,后来孤才想明白,原来不是没有,只是因为辽国自草原起家,最精锐的一代骑兵还没老死,外部也没有像样的敌人,所以矛盾可以暂时积压下去,所有人都依旧摆出顺服的模样,让辽人觉得一切都很太平。”
“你们的陛下,确实是个雄才大略的人,他及早地认识到这一点,所以哪怕会掀起腥风血雨,也要清洗朝堂,融合部族,可他没想到的是,他的改革还没有做完,孤却已经站到了他的面前。”
他用马鞭指了指仍旧还在厮杀的各处战场,说道:“看,十七万辽军南征,北归者能有多少?当辽国战无不胜的形象被打破,当孤能一路北伐将战线彻底推入辽国国境,也许很多人都会意识到,原来不用那么诚心诚意地给辽人当狗,而是能在这个摔倒的人身上狠狠咬下一块肉来,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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