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这些事情他不知道?只是他和其他人一样,都在等罢了,战争,只有战争才能决定一切,赢的人会赢得所有,输的人登上皇位也不过是徒惹人笑,在史书上留下狼狈的一笔。”
“所以,接下来北境的一切都要为战争让路?”
“你意识到了最关键的一样东西,”崔老太公说,“所以在知道京城的那些事情后,我并不欢呼雀跃,因为我知道最难的时候才刚刚到来。”
“父亲的意思是?”
“世家啊,挡住他的路了,”崔老太公淡淡说道,“任何一个励精图治的君王,都会第一时间处理地方上盘踞的世家,如果是改朝换代的过程中世家出了大力还好,能抹下脸有魄力下杀手的人毕竟是少数,可眼下北境这个情况,仍然有许多人想要伸手捞,这不是在打他的脸是在做什么?我甚至都开始怀疑顾怀是不是早就料到了今天,才会一走就是一年,任由这么多大族在北境这棵大树上缠绕扎根,等到他们肥起来,才好杀了过年。”
钟姓家主悚然而惊:“他要对世家下手?”
“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了,不是么?事实上他动手还是晚了,这证明他的心还不够狠,如果是我,在崔氏带头那么多世家妥协之后,就已经开始把磨好的刀亮出来了,如今北境的情况至少还要好上三分--卢何那条老蛇,你别看他这一年来处处忍让,冷眼看着这么多世家大族往官场里塞人,不管不顾他们背地里搞的那些小动作,是因为他早就知道自己那个学生的性子,知道只有到了这一刻,才能让顾怀狠下心斩草除根。”
“那崔家...”
崔老太公沉默下来,感受着拂过花园的春风,没有回答而是问道:“她还是不愿意回来一趟?”
钟姓家主当然知道崔老太公在说谁:“她重新回了顾怀身边,崔氏的养育之恩,父亲您对她的期望,全部落在了空处。”
“好啊,崔氏千百年来,总算是出了个像样的女子,”崔老太公欣慰笑道,“你以为是她在崔氏和顾怀之间做了选择?恰恰相反,那才是她该走的路。”
见钟姓家主有些疑惑,已经很多年未曾这样和自己儿子敞开心扉聊天的崔老太公说道:“你觉得,顾怀会怎么处置世家大族?”
“父亲您说过,他是个很骄傲也很冷漠...不,在需要冷血的时候很冷血的人,”钟姓家主说,“所以他一旦下定了决心,整个北境的世家大族,比如太原王氏、岳阳李氏、德州张氏,都会被他放下藩王身段,全部清扫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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