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自己秘密联络一些本地的官员,可他不敢私自放一个藩王出封地--因为以他不高的政治智慧也能想到,就算赵绥继位后自己能飞黄腾达,但自己一定会死在那前面。
这就很可惜了,于是赵绥只能开始大摇大摆地摆起酒宴,在宴会上和那些听到消息后跑来主动投靠的官员们封官许愿,他是那么的意气风发,没有什么比失去了一切然后再拿回来更让人感到快乐了,而事实证明那些顾怀原本用来盯住他的官员、将领们也没什么节操,在大势面前,选择了捧住赵绥的臭脚,卖力地奉承。
每一天清晨,赵绥都会走到那栋顾怀修起来用来关住他的院墙边,让人扶好梯子,自己爬到墙头,看着京城的方向期盼着,渴望着,这副神态堪称丑陋至极,但没有人敢露出不敬,只有他那年纪尚小的儿子敢在下面仰头望着他,稚声稚气地问道:
“父王,你在干嘛?”
“叫朕父皇,”赵绥说,“父皇在看朕的京城,在等着那里面的一个人死。”
齐王世子思索了片刻,想起了那个一直被赵绥提在嘴边,用所有污秽的语言诅咒的那个人:“是靖北侯吗?”
“不是他,”赵绥平静地说,“是朕的弟弟。”
齐王世子还没办法理解为什么这平静的话里能蕴藏那么深的恨意,也不理解为什么世上会有人希望自己的亲弟弟尽快死去,他只是像模像样地点头,然后和自己的父亲一起祈求上天,让那个人停止最后的呼吸。
赶到冀县的官员越来越多,赵绥肥胖的身子里喝下的酒越来越多,在酒意迷蒙的间隙,他当然也认真想过,自己会成为一个怎样的皇帝,他也想过要不要重用忠臣,远离奸臣,甚至像模像样地给予某些以前和他作对的人宽恕--但这个念头刚浮上来没多久,就被他狠狠按了下去。
不可能。
时间来到这一天的夜晚,赵绥取下毛巾后,喝了碗醒酒汤,他肥胖的身子想坐起来很不容易,所以一直需要内侍伺候,可此刻那些内侍并不在屋子里,这让他动了些怒气。
可还没等他发怒,他就听到了“滴答,滴答”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尤其是这种酒宴后略显寂寥的夜里,很刺耳。
他看向门外,然后看到了一颗人头。
那张脸他很熟悉,因为这张脸曾经是这个牢笼的一部分,甚至是一大部分,因为这张脸的主人是锦衣卫的千户,曾经那么冷漠那么肃杀,后来那么热情那么谄媚。
他断口极不平整的脖子正在往下滴血,落在平坦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