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怎能不起冲突?
蛮人受到诸多偏袒却不知感恩,对魏人敌意仍重;魏人心中积怨越来越多,对官府再无亲近信任,久而久之蛮人越发觉得魏人可欺,而魏人也不愿再相信官府,有了事便自行聚集与蛮人火并或者交涉,官府没有任何一方支持,也就没了作用成了摆设,这位邬县令在边地任职三年,上任路上还没进县衙就看见魏蛮火并死伤近千人的场景,怎能不心惊胆战如履薄冰?
在他上任之前,荣经县便有了都掌蛮生乱的迹象,这三年来他忍气吞声缝缝补补,力求不偏袒一方的同时维持稳定,不知道做了多少事情,可蜀地政策如此,他一个小小县令能改变什么?到了最后两方都不待见他,手底下官吏也排斥想做事的他,压了三年的火药桶到最后还是炸了,如今还要被羞辱罢官,心中怎能不委屈难受?
这一长番话道尽了如今边地的形势,也从根本上解释了为什么蜀地之前大局仍稳但魏蛮摩擦不断地原因,听得顾怀直摇头:
“矫枉过正!以种族来界定律法税赋,看似是为了收拢蛮族人心求取稳定,但这种不平等终究只会造成相互嫉恨和歧视,而且有些蛮族是根本不能怀柔感化的,不把他们打服打怕再加安抚,这种只会伸手要钱却转身就吃干抹净不认人的毛病永远也不会改!”
邬县令一听这话,兴奋得满脸通红,他用手拍打着地面,膝行几步,唾沫横飞地开口:“就是,就是!不从根本上解决,如何才能阻止今日之祸?下官曾连着向蜀王府,向朝廷上书,指出如今恩抚优渥、教化怀柔已成赐予特权,贻害无穷啊!现在蛮人已经凌驾于边地官府之上,就算今日不造反,明日也终究会起来祸乱蜀地,这是早晚的事情!”
顾怀沉默下来,说句实在话,他并不想现在花太多心思去考虑这些,毕竟眼下平叛才是最要紧的事情,这些终究是战后才需要着眼的,平定不了都掌蛮,说什么都没用。
但换个方面去想,除非他能把都掌蛮人杀光,然后将整个蜀地的蛮族都打得抬不起头,不然终究会面对这些积弊已久的问题,眼下这位邬县令虽然没有在任上做出一番政绩,但久居此地,也熟悉边地事务,他的意见,想必是能听一听的。
顾怀端正了脸色,叹道:“此乃积习弊病,非你一人之过,唉,刚才是本侯过于冲动,还请邬大人莫要见怪,且请穿回官服,再坐下回话。”
“是!”邬县令拱手一礼,放松下来后整个身子都在打颤,连声音都有些发抖,但还是强撑着道:“下官经此一任,心灰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