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舒州,宽阔的官道旁,同样也有一座已经废弃的村庄。
从京城南下的大军已经连着行军了很多天,军纪和士气肉眼可见地低迷下去,连绵的队伍拉得极长,大概是举久了嫌累所以拖着长矛的士卒们轻声议论着,但声音汇聚起来吵得像是菜市场。
中军位置掀起车帘的赵轩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无声地叹了口气。
就算是训练了几个月,京城的这帮兵痞也还是这个德性,不管再怎么跟他们讲军纪,只要长官消失在他们视野里半刻钟,兵痞们就会把行军当成郊游。
只能说还好这是冬天,而且两浙叛乱已经延绵两年,要是官道旁的地里还种着东西,赵轩丝毫不怀疑这帮人能跑过去顺手找点吃的填填肚子。
但还能怎么办呢?光是把这帮大爷拉出京城就要了他的老命,要不是他的身份太高,有军中几位老将出面镇场,而且战前也发足了饷,这帮人说不定还窝在那个营寨里不动弹,万把来人一起把脖子伸出来宁愿砍头都不去打仗。
带兵这种事情,作为皇子赵轩肯定是有心得的,成年之前,他便求下了一道旨意去北边历练了两年,也正是那两年让他看到了边境的战火连天民不聊生,还有辽人的凶残野蛮,才意识到要想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便不能眼看着大魏被困死,而是要勇敢地迈出那一步。
但大概也是见识过边境那些老兵上战场时的果敢利落,才会在对比之下意识到京城这帮兵痞到底有多废物,赵轩甚至觉得那些反贼要是胆子大一点来打个埋伏,都不用太多人,两万不到的叛军就能把这四万来禁军打散,说不定还能把他绑了去逼那些还在坚守的城池开门。
深感前途堪忧的赵轩揉了揉眉心,放下车帘坐回马车,沉默片刻之后,继续拿起了一旁的文书。
从几个月前接到南下平叛的旨意起,他就意识到这并不是一件好事,自己那个一心想成仙的父皇身体已经出了大问题,说不准还有多久好活,眼下那个皇位自己和太子都有资格,但要是他驾崩时自己不在京城,说不定等得到消息的时候太子早已登基连年号都定下了。
而且平叛这种事情,对于身为皇子的他来说太过敏感,平叛成功,兵权还是得交出去,人也不能呆在两浙,说实在点就是除了名声没什么好处,还要远离政治中心的京城,实在得不偿失。
但要是平叛失败了,那就有意思了,就算运气好点没死在战场上,那个皇位也注定跟他没了关系。
可大概是意识到龙椅上那位只想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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