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娜吃力地想着,似乎是在梦境中的缘故,她感到自己的思想非常的迟缓。
坐在对面的男人轻笑了几声。
“不,只是如果我们死了,那他们能拿来思念我们的纪念品会更多些。”
“看的越多越悲伤。”年轻的克雷顿不屑地说,当唐娜还想细细打量对面的那个人时,他突然向后倒去,躺在了床上,于是唐娜只能看到上面那一层发霉的床板。
“那么你总有女友罢?或许你也该给她留下一点东西。”
“讲真的,你在巴特努有看到我和某个女人约会吗?哪怕一次?还是你觉得我该给那些鹪鹩写信?”
他对面的黑发青年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叹息:“很抱歉,克瑞,我一直看着翠缇丝,没有关注到你的情况。但我一直以为你很受欢迎,毕竟你有那么多优点。只要和你相处过,一般人都会喜欢你的。”
“谢谢你说这些让我高兴的话。”克雷顿不高兴地说,唐娜能够直观地感受到他的怨气。
他的语气十分明显,但对面的青年也没有不快。
“那么,或许你愿意对翠缇丝说些什么?我可以一起写在信里。”
“我没什么可对她说的,她又不是我的妻子。”
唐娜抓紧了双手,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翠缇丝是妈妈的名字,克雷顿不是她的丈夫,所以不想给她写信,而对面的那个青年却可以直接给她写信,所以.
她的头脑混乱了,一些简单的逻辑开始打结,让直白的答案迟迟无法露出水面。
她茫然地继续听下去。
“克瑞,她一直把你当做她的兄弟看待。”那个青年语重心长地说。
克雷顿的语气带了几分火气:“我很荣幸承蒙此优待,但我也记得‘大厅里红色沙发的最右位置是我的,平时不要在上面堆放杂物’这一点我已重复多次,而她从来没有在乎过。”
青年再度轻笑起来,但很快语气变得郑重:“我承诺,我会替你转达这点要求,这次她一定会听。”
书写声再度轻快地响起。
“不,算了.”克雷顿忧郁地叹了口气,再次否定道:“还是免了吧。要是我死在下面这场仗里,遗言居然是这一句,我可都要笑话我自己了。”
“我想你还是说点什么好,我们接下来可能会死,所以才要尽量把心底话在生前说出来。”青年的声音依旧从容。
克雷顿再度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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