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叔对我好,”沈桑宁又扬了扬手里油纸包,脑海中闪过些画面,眼眶发红,“他会给我买糕点,还会给我打铁花,还会在危难的时候救我,还会把鸡腿给我吃,那晚若是沈益在这里,肯定也是要保小的。”
裴如衍抬手,指腹轻轻摩挲过她的眼角,声音低沉温柔,“嗯,那我也希望他是岳父。”
见她眼睛一亮,他抿嘴笑了笑,取出一颗糖果,拆了糖纸递到她嘴边。
她张嘴含入口中。
温馨不足片刻,裴如衍忽然回想起什么,面上闪过一丝懊恼之色,随即幽幽道:“早知方才,就不将云叔拦住了。”
也不知云叔将来会不会记仇。
想着,裴如衍止不住低叹一声。
被褥上的年年和阿鱼在襁褓中翻不了身,两双大眼睛在床顶扫来扫去,视线中也瞧不见爹娘。
裴如衍最终还是奈不住沈桑宁的劝说,种种理由之下,他只好答应早些回京。
走水路,少些颠簸。
遂,命人收拾衣物,准备于次日出发。
微生槐这两日故意没出来见人,也是因为当晚保小的原因刻意躲着,想等沈桑宁稍微养好些身体,时间抚平了所有人的情绪,他再出来解释。
岂料,这才几天功夫,就要回京。
次日,陶园内还在收拾东西,沈桑宁衣裳整齐靠在贵妃榻上等待着。
彼时微生家一家子急匆匆赶来,一家子都去看裴如衍了,唯樊氏与单氏往她这边跑,一进门就喊——
“宁宁啊,这还没养好身子怎么就要走呢,万一落了病根可不好。”
沈桑宁面上淡淡的,“这半年来多谢舅母关照了,离京太久,我们该回去了。”
樊氏脸上的笑有几分尴尬,公公不愿舍了脸出面道歉,就要她来,“那晚的事,其实你外祖父也是无心的,他怎么能不心疼你呢,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如今为人母,也当明白,你外祖父都是为了这个家好。”
单氏附和,“是啊是啊。”
沈桑宁看她们难得统一战线,就知道这是外祖父交给她们的任务了。
只是外祖父的选择,已经让她彻底看淡了与微生家的情分,“舅母,手心手背都是肉,可人只能握得了手心,握不了手背,络络表弟是大舅母的手心肉,蓓蓓表妹是二舅母的手心肉,我也曾是我娘的手心肉,阿舟也是姨母的手心肉,我与阿舟丧了母,如今互为手心肉,我们没想做别人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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