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女木工的面子,她也得好好琢磨。
这次便在簪子尾部刻一轮弯月,余渺刚要下手便顿住了,古时人们讲究意象,残月到底不如圆月。
但是圆月……
若是没有颜色合适的颜料,恐怕看上去有些突兀。
余渺打消了这个念头,直接构思起来下一个簪子的样式。
若是从意象这个层面来考虑的话,簪子也有许多家中丈夫买来讨妻子欢心的,既然不如借用一句诗句:“在天愿做比翼鸟……”
余渺紧急打断,这个诗的寓意可不好啊。
不过没一会儿她就说服自己了,这个诗句的典故到后来基本很少有人提起,只用来夫妻之间情比金坚的含义。
更别说这个朝代根本没有这些所谓的诗句,她借用一下含义而已。
余渺拿起桦木,直接在上面勾勒出羽翼的形状,用从玉掌柜那里借来的刻刀下了第一刀。
体量小的刻刀就是好用,余渺如有神助,直接把整体形状都刻下来了。
雕刻了一点细节之后她突然听到有节奏的“哒哒”声,她反应过来是拐杖的声音,放下手中的木头就出去迎余大郎。
“爹。”余渺顺手扶在余大郎胳膊上。
余大郎也是听张氏说的太过夸张,忍不住过来瞧瞧余渺的动作。
明明那天他这个女儿才刚和他学了下拿刀,怎么反手就刻出来了一个章,竟然还卖的出去!
实在是匪夷所思。
余大郎干咳一声:“你忙你的,我就过来看看。”
余渺点点头,然后从善如流坐下接着雕磨自己的簪子。
她知道自己既然有要靠这个赚钱的心思,就不能一直瞒着一家人,还不如一点一点都告诉他们。
余大郎在一旁静静瞧着,越瞧越惊心——他这个女儿的手法比那些老木工都精湛,要么是干这一行干了许多年,要么就是他女儿就是个天才。
这个不过十几岁的丫头上哪弄十几年的工作经验去,肯定就是天才没跑了!
余大郎在心里想了好些合理的解释,却是酸溜溜来了一句:“我听你娘说,你昨日刻了个印章?怎么没拿来给我瞧瞧?”
余渺忙起来都忘了这屋里还有一个人。
“按理说应该拿给爹瞧瞧的。”余渺抿嘴笑了下,似乎有点少女的羞涩,“但是我觉着功夫不到家,不敢到爹面前班门弄斧。”
余大郎被这一番话说的也是心里酥酥麻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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